看到梁若鸣青白的脸色,宋纾余心里好受了许多,连刑部见惯了尸体的侍郎都是个怂包,他见尸就晕,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再观季越,这个年纪二十七八的监察院右佥都御史,当真是个妙人,明明同样的胆怵,却用手指撑着眼皮,强迫自己静观穆青澄审案,又滑稽又好笑。
陆询则是恪尽陪审之责,认真又严肃。
丫环红杏和院判进了公堂,行礼之后,便规矩的立在下方,等待问讯。
穆青澄道:“红杏,柳沛的香囊何在?”
“半年前,大公子病故,奴婢便将大公子的香囊私下收了起来,因为这只香囊,是奴婢缝制的,想要留个念想。”红杏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只香囊,双手奉上。
穆青澄将两只香囊作了对比,而后道:“布料和针脚确实不同。”
柳沛沉目不语,眉眼彻底耷拉了下去。
柳霄不明所以,争抢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哥的香囊不是我娘亲手所缝吗?”
“回二公子的话,大公子原本的香囊,已被大夫人损毁,如今这只,是奴婢照着原版缝制的。”红杏简单的作出解释。
柳霄愕然。
穆青澄即道:“红杏,大公子新旧两只香囊,内里所装之物,是否相同?”
“完全相同。”红杏一心想为柳沛脱罪,丝毫不敢隐瞒,“大公子身患哮喘之疾,奴婢便按照大夫的建议,在香囊里装了麻黄、桂枝、白芍、细心、半夏、五味子、杏仁、苏子、冬花、甘草、广地龙等治疗哮喘的药材,虽已磨成粉沫,但请大夫一验便知。”
穆青澄把柳沛的仿制香囊递给院判。
院判现场查验,肯定了红杏的供词,“确实如此,没有虚假。”
“劳烦院判再验验这只。”穆青澄将案发现场的香囊一并递过去。
院判解开系绳,仔细勘验,随后回道:“此香囊中的粉末,有玄参、当归、菖蒲、花椒、桂枝、冰片、三七等,乃防治心悸病症所用。”
“柳沛,红杏是你的近侍丫环,她方才所言,你有何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