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一个节点开始消失,从某一个部分开始消失,就像是进入到了什么东西之中。
魔女事件……这就是箱庭的锚点吗?
但是仅仅只是知道了锚点的位置是不够的,进入锚点需要一场仪式,而每一个锚点的仪式都各不相同,她现在也只是借助极简主义者的力量将这个魔女的锚点挖掘了出来,将锚点固定在了这里,由极简主义者的线条作为载体,将两个世界连接了起来。
不够,还是不够。
“米糕,帮我一把!”
她死死抓着手中的画纸,从黑色线条的另一端传来的拉力让她几乎无法控制住纸张在手中的稳定,而在这个时候,另一双手审了过来,帮助线一同握住了这一张纸,是米糕,此时的米糕的伤口依旧不是很稳定,隐约还能够看见新的血液正在流出。
“线姐!”米糕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喊叫的方式说出口的,“你能够‘看见’那些东西吗!”
“看不见。”线实话实说,她的脚步又是一个踉跄,线条的拉力、身体的破坏、逆流的水和这宛若暴风雨一样的环境,让她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双脚,“我当然看不见。”
是啊,她确实‘看不见’。
“听我说。”
米糕的声音继续响起,在耳畔这风与雨的交织之中,米糕的声音尤为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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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只水母没有在看我们,它在看的是另外一个位置……”
在米糕的视线之中,从极简主义者之中延伸出来的线条,在进入到某一个点之中就消失不见——到目前为止,这也是线能够看见的部分,但是,除此之外,米糕还能够看见另外一个景象,或者说,在这一个进入到锚点之中的线之中,还存在着另外一个景象。
那只水母。
那一个点不只是把线条吞没,就连水母,也在被那一个看不见的点缓缓吞没,米糕看着那正在蚕食水母本身的位置,她双手帮助线一同抓住纸张,她不知道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现在,她只能够相信线。
水母没有挣扎。
米糕并不了解水母,她不知道水母正在‘看着’什么地方,严格来说,她连水母的眼睛在哪里都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感觉得到,水母并没有在意这个方向,即便此时水母已经在被那一个点吞没,水母都没有动,仿佛在这里的水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投影,即便消失了也无所谓……对,就是这种感觉。
“在‘绘制’完成之前,不要松开。”线咬紧牙关,纸张本身在绘制的时候极难被破坏,可若是纸张被夺走了,那绘制的这个步骤就无法完成,她需要让这一张纸成为杨木的门,那这一扇门在被构筑出来之前,就不能够打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