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他少不得要解释两三句,将这件事含糊过去。
可眼下的他心绪一片混乱,一颗心如同被架在火堆之上,上不上下不下,分外难熬。
压根儿无心再关心其他,只淡淡“嗯”了一声,便闭目不再说话。
虽然竭力掩饰,但面色还是比往常难看了几分,身上的寒意亦无形加重了些许。
见状,高义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邵景安确实不高兴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但也不敢多言追问,只偷偷觑了他一眼,便放下车帘子,自去车前坐下,取了马鞭,挥鞭赶马,往城外的方向疾驰。
不过片刻,便远离了长兴街。
如他们来时一般,无人知晓。
此时离开,亦无人知晓。
马车内,邵景安睁开眼,眼底阴暗一片,看不到半分光亮。
面上早已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可放置在膝头微微蜷缩又松开,松开又蜷缩的十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一方面暗恼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弄清楚,便脑子发热地往京城里跑。
尤其是方才那一幕夫妻恩爱的场景,犹如一支支利箭,扎得他眼疼,刺得他心痛。
人家与妻子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小儿环绕膝前,只怕早就忘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