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被揪着领口来回晃荡,只感觉脑子都快被摇匀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抬手握住少年的手腕,艰难开口道:“这位兄弟,你……”冷静点儿啊。
岂料,才刚开口说了没几个字,少年眼里的怒火更加炽盛了,“你还把小爷当成兄弟?有你这样做人兄弟的?扔下一大堆烂摊子就失踪,小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你还敢回来?!”
“那我走?”傅玉棠试探着说,“你就当没见过我?”
少年一听她这话,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突然就冷静下来了。缓缓松开手,转而掐住她的脖子,那双幽深的眼紧紧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什么,小弟我方才没听清楚。”
大有她胆敢再说一遍,他就当场掐死她的意味。
傅玉棠缩了缩脖子,事关小命,哪敢轻易开口。沉默了两秒钟,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那个,这位兄弟冷静,容我说一两句真话啊。”
少年轻哼一声,放开手,斜睨着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大有“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的架势,“说!”
“是这样的,我观兄弟你相貌堂堂,气质出众,应该与傅玉棠关系不错吧?”
他相貌堂堂,气质出众,那是爹生娘养的,跟傅玉棠有什么因果关系?从何得出关系不错这一点?
目光从傅玉棠面上掠过,见她面容灰黑,嘴唇发乌透着些鲜艳的古怪的红,眼睫不由得轻轻一动。
以往与面前之人相处,他就知道她的想法有些癫,是有些疯病在身上的,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见,病情更加严重了!
不止想法变得怪异,连行为也不正常了。好好一个人,搞得跟叫花子似的。
但他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当然,还有刚刚兄弟为傅玉棠仗义执言,也能看出你与傅玉棠的交情不错。只不过……”傅玉棠抿了下唇,幽幽叹了口气,“实在抱歉,我失忆了。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失忆?
少年蹙起了眉头,怀疑这是她为了逃避处理公务想出来的借口。
毕竟,这家伙有前科。
以前就经常装病,不仅逃避上朝,还逃避点卯、公务!
奈何她一向演技浮夸,说谎时嘴上都爱念叨些有的没的,很容易就被人识破,最后少不得鸡飞狗跳一场,被他与戚商那家伙一左一右绑到刑部去上值。
可如今对方眼神清澈,神情坦然,根本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一时间有些摸不准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