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仁气乎乎地说:“我就想不明白了,放粮施粥自古以来就是明君崇德爱民之举,现在咱们是穷,尽可以从官员用度上扣减,干吗苍蝇腿上刮油,动到那上头去!”
“陈老,我听说最近粮价涨了呢。”肖洵忽然转过话头谈起粮价。武朝时期,本来每石千钱的粮食定价,因为施政暴虐的原因最高涨到五、六千钱,这也是国家分崩离析的主要原因。吃不上饭就有流民,流民变寇匪,寇匪变大王,混战中原来拥有资源的旧贵族起势,才导致国家深重灾难。
“这个我知道,还不是因为他关闭粮仓造成的!定国的时候咱们好不容易将粮价降到一千八百钱,现在又蹿到两千钱了。武朝第二!”
陈归仁骂归骂,心里实是在为国家着想,他心中焦急,再这么涨上去又要出现流民了。
“依我看,粮价快要掉了。”肖洵笑咪咪地说。“哦?怎么讲。”陈归仁赶忙问。肖洵却又问道:“陈老,你可知我国各地济民仓的储粮情况?”陈归仁不悦地道:“这个你岂能问得倒我,州仓五十万石、县仓二十万石,下到街镇也有存米所,少的也该有万石左右。”
“不愧是陈老,熟知政情,不过陈老知不知一年鼠耗要报多少?”“这个......”陈归仁还真被问住了。“半成?”他报了个高的数字。
“一成七!”听到肖洵这么说,陈归仁直接跳起来,“这么高,老鼠能吃这么多才怪!”
肖洵此时正色道:“这都是前朝因循的产物,因为地方有限,很多时候国仓地仓,和济民仓是在一块的,却养了两批人。不光是鼠耗高,每一万石粮食,要配备五人值守养护,此外还有粮食腐烂变质的陈耗,养人加耗粮,每一百斤存粮,要花这个数。”
肖洵在陈归仁面前比了比手指,老丞相吓得脸色发白。“这还存个什么鸟粮,存多少亏多少啊!”
“不光如此,为了保证存粮能用,每年会从仓库中取出陈粮卖出,再买进新粮,你猜猜这中间是亏还是赚?”肖洵又比了比手指。
陈归仁默然不语,良久后说道:“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这粮是救急以防民变的,不能光算钱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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