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源赖朝需要朝廷中有一个为他说话的人,这个人就是九条兼实。
西田俊辉跟随着赤沙红茶和野藤白树走过一重又一重的院落,经过一重又一重侍卫的审查,终于在一个幽静的居所见到了传言中的九条兼实。
西田俊辉本以为位高权重的九条大人一定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一个让人害怕的人。
没想到只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他的头发已经斑白,脸上满是丘壑和老年斑。
此时他正拿着水壶在养着他的那些花草。
赤沙红茶和野藤白树低着头走到近处,噗通一声跪下。
“奴仆赤沙红茶,奉大皇子之命,拜见九条大人。”
“奴仆野藤白树,奉大皇子之命,拜见九条大人。”
西田俊辉见两人跪下,也跟着跪下,并未言语。
“赤沙家,野藤家,多久了,源赖朝一死,你们这些家伙也敢冒出头来了?”老家伙眯着眼,笑着说话,却是让赤沙红茶和野藤白树额头冷汗直冒。
“大将军死了?”西田俊辉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心中难免一惊。
“你是何人?”九条兼实问道。
“小人西田俊辉,微末之民,不足挂齿。”西田俊辉不卑不亢道。
“西田?西田蓝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爷爷。”
“也算是故人之后,你们都起来吧。我已经闲散在家,你们找我有何用。”
“大人,您虽退了。但是您的影响仍在,如今源赖朝一死,摄关家报仇的时机已到,不正是出兵的好机会。”赤沙红茶道。
“你们找错了人,我现在只是一个老头而已。”
“您可是能和大将军源赖朝争锋的人,源赖朝一死,您自当出山,收拾乱局。”野藤白树恭维道。
“你们怕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在庙堂之外,不知庙堂之事。当年我当右大臣的时候,源赖朝就推举我为庙堂班首,但是当时摄政是藤原,权力两分,必会混乱,我当初是反对的。但是反对无用,内外压力之下,我还是无奈的当上了。我是被迫坐上摄政的位置的,为了坐稳只能推翻藤原。这个位置犹如被架在火上烤,在白河法皇和源赖朝之间,夹缝中生存,如履薄冰。这种无权之执政,如踩虎尾,半生半死。”九条兼实叹道:“如若再来一次,我必不会坐此位置。所以从来也谈不上和源赖朝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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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也。”
野藤白树和赤沙红茶还不知道如何说的时候,西田俊辉却是站了起来,大声辩驳道。
野藤白树和赤沙红茶当下一惊,这人怎么有这种虎胆。
九条兼实皱眉看向西田俊辉。一股无形的威压,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西田俊辉依然不卑不亢道:“朝廷正是有您的斡旋,才缓和了幕府和朝廷的矛盾,让民众免于战争。大将军只是个虚名,源赖朝已经得了实际的权力,不如给其虚名,这是您的功绩,谁也不能抹去。后来您出任关白之后,对源赖朝处处施压,才让源赖朝生出了将女儿大姬嫁予皇室的想法。您是实打实的和源赖朝争锋过的。”
“不重要了。”九条兼实脸色缓和:“你是来京都做官的吧。我考考你,你觉得源赖朝嫡子源赖家的将军之位,朝廷会不会给?”
“朝廷会拖。”西田俊辉犹豫了一瞬,给出了近乎本能的理解。
“不,朝廷会很干脆的给他将军之名。你知道为什么吗?”九条兼实摇头道。
“幕府会乱?”西田俊辉心中推理一番,心下一惊。九条大人如此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内幕消息吗?
“你很聪明,是个人才。”九条兼实对西田给予了肯定评价。他的这番评价注定了西田俊辉会平步青云。
“醒湖那小子,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九条兼实又问。
“大皇子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能动手。”赤沙红茶道。
“听说你们来时动了奈良家的迎亲队。”九条兼实笑问道。
“是。”野藤白树应了一声。
“你们的重点关注错了地方,奈良家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奈良见鹿那个小子。”
“可是奈良樱落……”赤沙红茶刚要说就被九条兼实打断。
“奈良樱落,一个庸人罢了,他去山中家只是传宗接代罢了。联姻这事,没你们想的那么牢固。”九条兼实如此说道。
西田俊辉未说话,他发现九条兼实似乎不想让大皇子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奈良樱落身上,他在试图掩盖什么吗?
至于奈良樱落是不是个庸人。
西田俊辉的答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