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寻得黄庭桂黄大夫回来,太子与陶良娣的病或许能好得快些,这两个孩子也能少吃些苦。”诸葛忆荪说道。
“黄大夫……”涅川郡主面有难色地说道,“妾身不敢瞒骗皇后娘娘,”
“我与郡主相交深厚,郡主有话直说便是。”
“是,”涅川郡主这才放心说道,“自从家夫被发落到凌烟之后,家翁为了保住汝南许家的根基,便让家人断了往来于外邦之间的圣意,只打理好汝南的花绫生意为上,其余的能免得就免了,姑臧的生意也是如此,留在姑臧的家人们也都回到中原来,与那边的联络早就断了,因此与黄大夫之间也有几年不曾联络了,说句不中听的话,黄大夫年事已高,姑臧虽然不曾被中原战火殃及,可毕竟是边地,也并不太平, 说不准黄大夫已经驾鹤西归,也未可知啊。”
“郡主说得有理,”诸葛忆荪说道,“本宫知道,能从茫茫人海中寻得一人实属不易,郡主家中又诸事繁多,郡马爷被拜为京南观察使,不日也要走马上任,郡主一人料理这许多事,难以分身。”
“娘娘误会,妾身是担心,京城与姑臧之间相隔甚远,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旬日光景,若是能寻得黄大夫也就罢了,若是寻不见,耽误了太子与良娣的病情,岂不是妾身的过失?”涅川郡主忧心地说道。
诸葛忆荪看着涅川郡主的样子,也心酸不已,想当初她与涅川郡主初见的时候,涅川郡主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虽然孩儿被崔氏兄弟害死,也丝毫不畏惧崔氏的权势,为了替孩儿讨个公道四处奔走。
如今,经历过尉迟氏之事,涅川郡主被尉迟贞关在天牢之中,险些丢了性命,她们沁阳宗室也被尉迟贞逼迫,兵刃架在项上,险些满门覆灭,九死一生,涅川郡主如今也不想再掺和宫中的是是非非,只想安慰度日,也是被当日尉迟氏惊吓所致。
不光涅川郡主一家,普天下的所有臣民都被朝廷接连不断的动乱,折磨得心力交瘁,如今的大黎子民,已经不是乾元初年那生机勃发、志气昂扬的大黎子民了。
“我明白郡主的忧心,”诸葛忆荪说道,“原本,此事也不必扰动郡主与汝南许家的人,我这里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熟悉姑臧那边的地形,请郡主给他带个路、引荐引荐,其余的人就让他去做就是了。”
“既然皇后娘娘这样说了,等妾身回去,与家夫商议,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的。”涅川郡主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