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这个中因由,只怕事涉皇室,微臣也不敢细问,此刻掩宸正在御史台候着,不如将掩宸召来,一问便知分晓。”张敖说道。
“也好,”元淮说着,吩咐一旁的汤哲庸,“哲庸啊,吩咐个妥当人跟着张御史一同去,将掩宸隐秘带来。”
“是,”汤哲庸答应着,吩咐宝篆与三个宫人带上宫女的衣裳,往御史台去,给掩宸换上宫人的衣裳,假装是宫女,带到了含章殿来。
“奴婢掩宸,参见陛下。”掩宸一见了元淮,连忙磕头道。
“起来吧,”元淮说道,“听御史张敖说,你奉元懿皇后的嘱咐,返回原籍中山途中,曾被人追杀,是被何人追杀?你可曾知晓?”
“奴婢……”掩宸看了看一旁,眼神有些闪躲。
“无妨,有朕在,没人敢将你怎样,你直说便是。”元淮说道。
“是,”掩宸这才说道,“元懿皇后仙逝后的一个月,奴婢就遵照先皇后生前的嘱托,带着娘娘的旧物,返回原籍中山,回中山刘氏的墓园,为老爷、夫人、舅老爷等人守灵,”
元淮听了这话,眼神低了些,知道这些人当初也都是被自己下旨赐死的,虽然后来恢复了这些人的身份爵位,可是心中仍旧有淡淡的愧疚。
“谁知道奴婢刚出京城,走了半个月的工夫,刚到了商州,在商州歇了几日,又要启程赶路之时,竟然被一伙黑衣人追杀,险些跌入山谷,尸骨无存,幸而在危难之时,被途经此地的客商搭救,才逃出命来,可是那伙黑衣人不依不饶,看奴婢未死,穷追不舍,非要置奴婢与死地不可。若不是那客商高义,拼死救护,只怕奴婢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掩宸伤心地说道。
“这便奇了,元懿皇后生前一直在长杨行宫养病,与世无争,又宽仁待下,从不无辜责打宫人,对皇子们更是一视同仁,不曾偏颇,你又一向在元懿皇后跟前伺候,会有谁这般与你过不去,非要你一死才可罢休呢?”元淮问道。
“奴婢起初也一头雾水,奴婢在宫中之时,也一向与人为善,谁知道先皇后薨逝还不到两月,就有人这般容不下奴婢了。”掩宸说着,哭了起来。
“先皇后薨逝不到两个月,”元淮口中念道,心中想起一桩旧案,当初也是刘皇后身边一个叫拂清的丫头,出面揭发说是诸葛忆荪派人在刘皇后的汤药之中动过手脚,才害的刘皇后暴病而亡。当日拂清还说,在刘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掩宸与他两个,难道那追杀掩宸之人,与这件事有关?
“陛下,”掩宸说着,从怀中抬出了一个桃木牌,双手捧着呈上,“请看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