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爱妃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呢?”元淮问道。
“臣妾听闻,易将军身手了得,又是北地将门出身,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本领无人能及,若是能让易将军亲自安排一批妥帖的侍卫亲随在倜儿身边,臣妾倒是能放心一些。”唐简卉说道。
“爱妃说的是,也好,易爱卿,就劳烦你再择选几个可靠的禁军精锐,侍奉在祎妃与十一皇子身边吧,务必要守护娘娘与皇子的周全,十一皇子是朕与祎妃唯一的孩儿,上回十一皇子被鸟雀啄伤一事,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元淮说道。
“是,请陛下与娘娘放心,末将一定鼎力而为。”易峣全说着,心中也知道,守护皇妃与皇子的安全,自然比押送一些死囚要重要千百倍,因此出了显仁殿,先去安排撤换宝珣映月的禁军守卫,无暇理会旁的。
而唐简卉也瞅准了这个空子,让人将内侍省少监唐近甫找了来,嘱咐唐近甫去安排此事。
这唐近甫虽然是个溜须拍马的小人,可毕竟在内侍省浸淫了这许多年,处置这样的腌臜事上还真有一手,唐近甫知道,这易峣全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一心忠于元淮,况且又是见过庞宾的,只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难以弄鬼,若是弄巧成拙,让庞宾被他们盯上,将来再要将庞宾送出宫去,可就难了。
于是唐近甫又想了一个别的法子,先是让人去宫外,将一位江湖郎中寻了一包药草,唐近甫给庞宾服下了,只见庞宾浑身打冷颤、身上还起了些丘疹。
易峣全虽是做事说一不二,可是见了庞宾这般,又有狱丞在易峣全耳边出枕边风,说如今黔州闹起了瘟疫,这庞宾的症状,十足像是瘟疫之症,易峣全知道这黔州瘟疫来了凶猛,许多百姓都丧命于此,又看庞宾受过了酷刑,身上几处都被打烂了,只有一口气吊着,与死人也没有两样,于是也着了几个狱卒丧将庞宾等人送回了宫中天牢,易峣全只在后头跟着。
等囚车进了宫门,唐近甫又买通了天牢的两个差役,差役们对易峣全说,“回禀将军,此人有瘟疫之症,陛下吩咐过,染上瘟疫不可送进天牢,要送往别处单独关押。”
“既然是陛下的吩咐,理应如此。”易峣全说道,“只是敢问二位,要将此人关到何处啊?”
“将军客气,”差役们说道,“如今得了瘟疫的宫人都被迁到了金镛城,得了瘟疫的天牢重犯,也要被关到金镛城东南角的狱神庙去,与得了瘟疫的宫人一同医治,等疫症全消了,再送回天牢关押。”
“原来如此,有劳二位。”易峣全说着,也不像旁的,看了一眼囚车中瘫在茅草上的庞宾,就带人回长杨宫复命去了。
那两个差役将押着庞宾的囚车驱赶到皇宫外,就和唐近甫一早安排好的人搭上了线,让唐近甫的人趁着夜色漆黑,将庞宾偷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