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贱妾这几日也听说了此事,这荣妃主仆二人当真狠毒,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暗害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贱妾说句让娘娘伤心的话,说不准,咱们十皇子之死,也与荣妃脱不了干系呢。”
“陛下已经派了秘书监、内侍监、殿中省少监来彻查此事,健儿之事,宫里头献妃也在巡查,想必不日就会真相大白,若健儿之死果真是荣妃所为,本宫定要让她偿命。”
“娘娘恩怨分明,本就该如此。”邓湄湘说道,“只是荣妃做下了这样罪大恶极之事,只让她一条贱命来偿还所有,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唐简卉听着,知道邓湄湘话里是在挑拨她,要对陈王一脉动手,唐简卉心中想,斩草要除根,陈王一家自然是留不得的。
邓湄湘又看了看侍奉在十一皇子身边的几个保母、太监、宫女都是新面孔,于是问道,“那一日陛下一怒之下,将十一皇子身边的几个保母、太监、宫女发落进了行宫大狱,如今查明了当日之事是荣妃所为,贱妾听闻,陛下开恩,将她们都放了出来,今日怎么不见她们在十一皇子身边侍奉,反而换了这几个新面孔?”
“邓选侍这话糊涂,”唐简卉抬高了音量,故意对着几个新来的保母太监说道,“即便当日之事是荣妃指使,可是她们当差这般不谨慎,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算计得团团转,关键之时不能护主,这样的人本宫怎么容他们留在倜儿的身边呢?已经命人将他们贬入行宫的兽苑马厩为奴,既然主子都伺候不周全,就让她们去伺候畜生去吧。”
“娘娘处事公正,贱妾敬服。”邓湄湘行礼道。“只是这兽苑马厩,听人说,经常有奴婢被咬伤、咬死一事,到了那里,就只能自求多福吧,谁让她们这般不中用呢。”
几个常倜身边的乳母、保母、太监听了这话,头顶都止不住冒了一层冷汗。
“有错该罚,有功当赏,本宫并非赏罚不明之人,”唐简卉冷冷地对邓湄湘说道,“当日你救护十一皇子有功,本宫已经与陛下说过,等回宫之后,晋升你为良人,今后就不必再贱妾贱妾地称呼自己了。好歹也是七皇子的生母,如此称呼自己,让人听了,岂不轻视了你与七皇子?”
“贱妾……不,臣妾多谢祎妃娘娘,今后一定肝脑涂地,侍奉娘娘与十一皇子。”邓湄湘激动地跪在地上行大礼。
“快起来吧,”唐简卉仍旧是正眼都不看邓湄湘一眼,只是摆摆手让一旁的文笏将邓湄湘搀扶起来,“虽然晋升了良人,有了正式的名分,不再是下三等贱籍出身的嫔妃,只是这倾云宫你还住不得,若是分到别的宫里,本宫怕你受人挤兑,日子过的还不如眼下呢,因此,你也不必迁宫了,仍旧在本宫的西小院住着吧,如此也能常常与七皇子相见,难道不比你寄人篱下、终日看人眼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