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猎户们说,这山雀名为红尾鸲,看着倒是与寻常的鸟儿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眼圈泛红,实在易怒了些,再有,这雀儿的尾羽背面,有一行徽记,猎户们也无人认得。”
“徽记?什么样的徽记?”唐简卉问道。
淼萍给侍卫取来兼毫布帛,那侍卫也是个善于描画的,便将看着那红尾鸲尾巴上的徽记,描画在了布帛上,又呈给唐简卉。
唐简卉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那徽记上的鬼画符是什么,又拿给元淮看,元淮也说道,“这徽记,倒不像是我中原文字,拿去秘书省,让精通蕃文的经学博士们认一认,这徽记中说的是什么。”
“是。”汤哲庸接过那布帛,让康裕快马回宫,送到了秘书省去。
唐简卉不放心,让那侍卫重新描画了一张,放在手边时时看着。
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宁怀生就给十一皇子敷好了药膏,元淮与唐简卉听到十一皇子仍旧哭闹,就进去安抚着。
到了第二日,后宫众人都不敢来宝珣映月探望十一皇子,只有祯嫔宫里的珪如带上祯嫔预备好的药膏来探望,唐简卉一看珪如来了,也将那布帛放在桌案上,出来与珪如说话。
珪如看过了十一皇子的伤势,按照祯嫔的嘱托,将从前给六公主治擦伤的药膏留下,说道,“娘娘,这续春膏对伤疤愈合有奇效,六公主当日贪玩,磕在了地上,胳膊上擦伤了好大的一片,祯嫔娘娘心疼坏了,生怕留下个什么疤,于是托人求了这药膏,是北桓人擦伤口的,等十一皇子的伤势好些,退了痂,若是伤口留疤了,就只管给他擦这个便是。”
“多谢姑姑,也待我多谢祯嫔的好意。”祯嫔说着,招待珪如用茶,两人说了好多的话,珪如听了,也知道这次十一皇子再被人暗害,给唐简卉的刺激不小,珪如看着唐简卉的眼神,曾经唐简卉眼神中的柔情与活泼都褪去了,即便是对她,说话也一丝不漏,疑心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巧,待人越来越虚,眼神越来越冷,已经十足像一个深宫嫔妃了。
珪如说了一会儿的话,只说祯嫔宫里还有事,便要告辞,唐简卉也不深留,让淼萍好生送珪如出去,刚走到门口,一阵风吹过,那桌案上的布帛被吹到了珪如的脚边。
珪如拿起那布帛,知道是唐简卉的东西,刚要将布帛送给淼萍,让她妥帖收好,可是看到了那布帛上的徽记,觉得十分眼熟,又看了几眼,不禁问道,“这布帛上描画的是什么?”
淼萍看杨珪如的神情,也十分疑惑,于是问道,“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番邦字,难道姑姑认得?”
“虽不认得,可十分眼熟,像是在何处见过似的。”杨珪如说着,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一年宋婕妤险些黑鹰所伤,万幸被夫人搭救,后来在黑鹰的爪子上发现有一串朱色的徽记,仿佛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