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看,”荀伏指着紫薇垣的方向说道,“紫薇垣之正中,勾陈方向,有星宿也明亮异常。”
元淮遥遥望去,勾陈星中果然有异亮,只听荀伏说道,“陛下,这勾陈若是掩盖紫微,乃女主兴国、祸起萧墙之兆,如此一来,必然会使左垣七星、右垣七星已经拱卫在紫薇垣的众星宿离心,即便是光亮势盛,只怕是纷乱之兆,或招致不祥啊。”
“放肆!”元淮呵斥道。
荀伏连忙跪下,叩首行礼说道,“陛下,天象在上,微臣岂敢胡言? 若陛下不信,诸位秘书省同僚皆在,不如请他们一同观之,若有不实之处,微臣甘愿俯首领罪。”
“你们也看看,太史令说的可是真的。”元淮吩咐秘书监众人。
秘书监的诸位博士,有些本就不懂天象,也有太史局出来的,自然与太史令一条舌头说话,还有些是裴氏的姻亲或门生晚辈,早就被裴淑妃授意,说法也与太史令一致,没有一点相左之处。
元淮听见众人都如此说,于是让太史令起身,看着天象,问一侧的荀伏,“你既说勾陈星宿之中,有意图掩盖帝星紫微之势的,可知道此人现在何处啊?”
“陛下请看,异亮者相距紫微星不过咫尺,可知乃居住陛下近侧之女眷。”荀伏说道。
元淮心想,如今住在他近侧的后宫女眷,只有诸葛忆荪与晟嫔两人,晟嫔又是南虞的郡主,如今南虞在外勾结番族,难道在内也要借由晟嫔生事吗?
荀伏看元淮若有所思,于是接着说道,“陛下请看,异亮之处,有小星若隐若现,此小星仿佛尚未降世,因此时隐时现,不能恒亮,说明其仍在其母腹中。”
元淮心中大惊,这才知道,太史令荀伏说的人,会掩盖帝星、对兵事不利的人,正是诸葛忆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