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民间女子若是不想要腹中骨肉,想用汤剂将腹中胎儿打下的,服下汤剂之后,被打下的胎儿因为在腹中已死,将其送出体外时,有许多都是不全足位,这时的胎儿尚未足月,因此即便是不全足位,一只脚先下出来也没有什么,妇人所受之苦倒是比足月产子的妇人要轻些。”月娇说道。
“那祯嫔的家中母亲,在生她之时是否也是不全足位呢?”诸葛忆荪问道。
“此事去祯嫔的母家、京兆尹周大人府上问过,与汤公公说了,借着给他家送封赏之物的空子,问过她家管事的仆妇,那仆妇也是从前侍奉过祯嫔娘娘过世的母亲的,她也说祯嫔娘娘的母亲在生子之时,从未遇上这样的情势,也未像祯嫔娘娘那般,足足花了一天又一上午,才将腹中的皇子产下。”
“那便不是相承自其母,而是孕期的习性与饮食、汤剂所致了。”诸葛忆荪说道。
“我想也是,”月娇说道,“我也问过那仆妇,临淄王妃生产之时,可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势吗?”
“她如何说?”
“那仆妇也常往来临淄王府,临淄王妃有孕之时她也曾去看顾过,说临淄王妃诞下两子一女,生产之时都是顺遂妥当,不曾有过难产之症,这不全足位更是未曾听说,临淄王妃是祯嫔的胞姐,她母亲与胞姐都是这般,只怕便与先天之症无关了。”
“那便是祯嫔有孕之时所致。”诸葛忆荪说道,又问着一旁的灵笳,祯嫔有孕之时可有何不妥,灵笳都一一答过,不管是从胎教、坐卧、饮食、衣饰、汤剂都有专人仔细查验,绝对没有一丝不妥之处,
灵笳看诸葛忆荪心中仍旧有疑惑,于是说道,“若是果真有什么不妥,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那祯嫔娘娘腹中皇子岂不早就夭折了?哪里还会将孩子生下?好歹还养了几日才薨?”
“这话倒也有理。”月娇说道。
“怕是有些细微之毒,让人防不胜防,虽然不能一时半刻要了人的姓名,可是日积月累,渐入肌理,慢慢地杀人于无形之中,也并非不可能。”诸葛忆荪说着,想起了当日恭嫔陈氏给皇长子常佑下的 不孕之药,便是用那七叶一枝花、马钱子、郁金等药材慢慢掺入饮食之中,伎俩微弱,验毒之人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不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