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无妨。”元淮说道,“元湜是个爽直性子,朕是知道的,朕听惯了溜须拍马、唯唯诺诺之言,倒是喜欢他这幅直言不讳、憨厚老实的样子。再者说,今日咱们兄弟子侄难得聚在一处,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只当做是家宴,一家子围炉夜话,倒是寻常百姓家的乐事,定要像元湜这般直抒胸臆才好,莫要把朕当成外人了。”
虽然元淮这样说,元湜颇有醉意,有些糊涂,可临淄王元津是十分清楚的,他早就知道长兄齐王是怎么死的,虽然是崔友植与崔友槐兄弟命人下的手,可是他清楚得很,当日齐王被毒死一事,都是皇帝元淮暗中授意的。
“是,”元津连忙作揖。“皇兄海量,是臣弟之福。再者说,长兄如父,父皇崩逝时,元湜不过四岁,我们兄弟也多仰赖皇兄看顾教养,才能有今日光景,元湜虽然憨直,言语上略有顶撞之处,对皇兄的心确实错不了的,只是不善言辞罢了,诚如皇兄所说,元湜正是与皇兄亲厚,才这般与皇兄无礼,并无旁的不敬之意。”
“为兄明白。”元淮说道。“只是元湜啊,朕并非逼你操练弓马之术,你需清楚,这皇族是臣民的表率,宗室更是我大黎的栋梁,春猎之时,世家子弟均在,若是他们看到堂堂的宗室王爷如此孱弱,不光是你一人之荣辱,也会连带整个皇族,被世家子弟小觑,更要紧的是,若是被一些不安分的人看在眼里,只怕就有心生事。闹得臣民不安,而这苗头,都从你这个不争气的王爷身上来啊。”
“皇兄何必忧心这些?”元湜说道,“有常佰这样的一员猛将在,谁还敢轻视咱们元家不成?”
元淮看了看常佰,也十分得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常偱和常俊,臣弟看也是后生可畏,稍加调教,将来都会是将帅之才,咱们元家人才辈出,只出了臣弟这样一个草包废物,也妨碍不到什么的,皇兄安心便好。”
众人听元湜这话,都掩面笑了起来。
元淮听着,也是又气又笑,“也罢,你个憨货,朕只当是对你白费了口舌。”
元淮又看着一旁的元津,“元津倒是很好,近些日子,朕交给他做的几件事料理得都不错,对常俊也多有教导。”
“不过是臣弟分内之事罢了。”临淄王元津说道。“常俊懂事,且性子聪敏,臣弟也未曾教导他什么。”
“皇弟过谦了。”元淮说道,“朕今日看着常佑与常佰兄弟亲厚和睦,心里也甚是安慰啊,即便来日不能成为栋梁之材,也要这般和睦敦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