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夫人请安。”众人行礼道。
“免礼,平身吧。”卢忆荪说道,“原本诸位姐妹是不必走今日这一遭的,只是本宫想,皇后娘娘始终是名分上的后宫之主,咱们身为侍奉了皇后娘娘一场的人,若是今日不来相送,岂不是怠慢了皇后娘娘,再者,甘泉宫路途实在遥远,今后众姐妹想再见皇后娘娘一面,只怕是也难了,少因此才将众姐妹召来这寒雀台,请诸位姐妹莫要怪罪才好。”
“夫人所虑极是,臣妾不敢。”众人说道。
“到底是夫人的主意好,”明嫔上前说道,“若不是夫人有心安排,臣妾真担心啊,再见不到皇后娘娘一面了。”
周淑媛听了明嫔这话,忍不住在身后白了她一眼,又对一旁的刘淑仪小声说道,“这从前啊,也就数她、废庶人陈氏、还有那头那位,”
周淑媛说的自然是那一列的康嫔,“就她们三个在皇后跟前趋奉地最勤,如今崔皇后不如往昔了,她倒是头一个调转风向,专会九国贩骆驼,四处巴结讨好,只可惜啊,夫人不是崔皇后,看不上她这一套。”
刘淑仪是个稳重的人,不肯同周淑媛一同说,于是说道,“妹妹可要小声些,她气量不大,若是被她记恨上,担心她借着比妹妹高一等, 刻意为难妹妹。”
“她如今还敢为难我?她如今只怕是连陛下的面都少见,即便是身在嫔位,只是借着从前的光罢了,终究是个纸老虎,能奈我如何?”
“不是这话,”刘淑仪说着,猛地往斜前面一看,看到了柳才人,打扮地甚是庄重得体,比同在才人位份的赵才人、何才人都体面多了,“今日这柳才人穿戴地倒是齐整,不像个才人,倒像是贵人的装扮,衬得两边的赵才人与何才人都太不堪了些。”
“她们俩如何能与柳才人相比?这柳才人年岁不大,心思倒是巧,说起话来也是周到体贴得很,也难怪陛下常常召她侍奉,即便是我侍奉御驾之时,陛下也常常赞她,这嫔妃之中,除了宣政夫人,便是卢婕妤与柳才人最得宠,卢婕妤也就罢了,倒是柳才人实在难得。”
周淑媛是说柳才人的出身远远不如卢婕妤显赫,元淮宠幸卢婕妤,多少有南虞的情面在,可是柳才人没有家室,如今也能与她们几人平分秋色,实在是让人刮目相待。
“哪来就只有她们俩,妹妹你如今也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啊。”刘淑仪笑着说道。
”姐姐别打趣我了。”
略等了片刻,只见甘绎、甘绥还有几个脸生的太监上前回禀,“启禀夫人,往甘泉宫去的轿子已经停在寒雀台下了。”
“好,本宫知道了,”卢忆荪对一旁吩咐道,“珪如,请皇后出来吧。”
“是,”珪如说着,带人打开了寒雀台的大门,去里间将崔皇后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