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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二海域，圣火平原之下。

距离海平面九万五千丈的地面之上。

此时此刻，高达三万丈的地下空间之中，一个千丈的红色光体正悬浮在两万丈的高空中，照亮一大片空间。

经历这么久，原本两千丈的烈日九阳不断消耗也只剩下这些，而在烈日九阳之下，地面之上，此时此刻站着两道身影。

石人。

陆安。

没错，石人早已从石椅上站起，它亲眼见到陆安破开黑暗空间重新回到这里。此时此刻它的气息充满震惊，最开始的震惊是陆安选择一条从未有过的道路，之后的震惊是陆安竟然真的坚持下来，并且这么快就从黑暗空间中离开。

然而，现在的震惊直接席卷摧毁之前的所有感情，它的震惊近乎于呆滞，而这一切，都源自于……陆安的双眼。

这是一双……什么的眼睛？

这还能算是双眼吗？

从外表来看，这的的确确是一双眼睛，是一双无比黑暗的眼睛。但这双眼睛却不再与正常的眼睛相同，是从内到外发生的质变，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器官，而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这种存在的感觉根本无法用单纯的言语来形容，这黑暗仿佛在吸引着周围的一切。不仅是双眼拥有这种能力，就连陆安的身体也是一样！整个身躯都仿佛在吸引，无论是空间中的力量、神识或者其他存在，都仿佛要被陆安给拉扯走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陆安站在石人面前，无论是本身的意境和气质，还是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与初来之时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甚至完全不可比拟、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带有强烈吸引的气息外，给这石人最大的感觉就是陆安变得更加安静，更加沉寂，就好像一个亘古永恒的存在，没有任何情绪，却又能包容一切。

甚至就连突破成为九级天师，这小子都没有太多情绪的起伏！

其实，陆安心里也有一点怪异，他觉得自己该高兴，该激动，该兴奋，但他识海中的这种感觉的确很少。不知是自己的识海突然变大，让原本激动的情绪变得不明显，还是说……现在的自己突然认识到什么。

有这种想法出现，陆安很清楚自己更倾向于后者。

来到这个境界，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豁然开朗的感觉，也不仅仅是挣脱束缚的感觉，而是一种突然放空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突然从一个小小的空间中走出，然后见识到无穷无尽的星辰一般。

这种感觉，与当时他在衍星塔顶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

不过，变得只是他的境界和实力，他的内心没有任何变化。他没有眷恋和享受自己的力量，他很清楚自己突破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