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佟齐月记得自己试过要求上厕所、走不动、要喝水、要吃饭,想尽一切办法企图离开队伍,但显然都失败了。
白天,就扛着旧神花轿四处走,晚上,他们进入一个山洞,似乎是什么动物的巢穴。头上戴花的人把他们赶进去就堵上洞穴口,再然后,他就记不起来了。
“那今天呢?你怎么又跟着巡游了?”
“有人把我叫醒,说要接着巡游,我好像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就扛着轿子出来了。直到刚才,有人摘了我的花环,打了个响指,我才醒了。可没想到已经过去四年了!”佟齐月捂着老脸,抹去苦涩的泪珠:
“才四年,我怎么会老成这个样子啊?!”
方妙摸着下巴,琢磨着。佟齐月的讲述里,人们不是自愿参加巡游的,是戴花的人用了手段,花环、药粉、可能还有催眠。那么,这个所谓的旧神绝不是什么正经神!
看起来有必要去那个山洞看看。只是,佟齐月是在催眠状态中进出洞穴的,完全没法提供路线,方妙便让他留在民宿休息,她出去寻找线索,看能不能找到修复的办法。
佟齐月很感激,毕竟他还不满三十岁,不愿意顶着张老脸凑合活着。可这事太过玄幻,林城警方怕是不会相信,搞不好再给他来个人道毁灭,那可就死无对证了。
方妙叮嘱佟齐月不要出去,等她的同伴们回来会保护他。锁好房门,方妙就朝着广场走。
街上的空气总算不那么呛人的甜香了,方妙忍着热,戴了风油精口罩,她怀疑还没散去的甜香也是某种药粉,能少吸就少吸。
路过芙园,有人喊住方妙,是可孚。
可孚拎着个装满饮料瓶的蛇皮袋子,颤颤巍巍走向方妙:“嘿你猜我捡了多少瓶子?足足一百五十个!回收价2角钱一个,今儿一上午我就挣了30元!”
方妙扶额,这娃一脸‘快夸我’的神态,是真把捡瓶子当正事儿干了啊!
方妙扯过袋子,随手扔在一旁:“我捡到一个27岁的老头,嗯,看上去比你还老,是上一届秋祭的参与者。他说了点情况,我打算去找找线索,你回去保护好他,要是顺利的话,咱们就不用挣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