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保重,酒窖的位置你都知道,必要时可以作为你躲藏的地点。”
庞义与燕飞双手紧紧相握,而后带着自己的包裹快步下楼,汇入拥挤的人群中,沿着东门大街向城外逃命去了。
李惊蝉自斟自饮,对燕飞与庞义的话语充耳不闻,他细细品味着这一壶雪涧香,庞义不愧为能将边荒第一楼打造成边荒集第一酒楼的人物。
不单单是雪涧香这酒极为美味,仅仅是他端上来给李惊蝉下酒的两碟小菜也别有滋味,十分符合他的口味。
可见庞义的眼色极为不凡,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就对自己进行初步分析,做出符合他口味的菜肴。
这其实是极为了得的本领。
边荒集汇聚各族之人,这各族之人的口味也极为不同,甚至南辕北辙,你若是给一个胡人端来汉人口味的菜,那这店怕是也开不下去。
“你再这么慢的吃喝,就走不了了。”
燕飞淡淡的道。
他对李惊蝉很好奇,在他充满悲伤的生命中,从未见到如李惊蝉这样的人,好像万事万物都不萦于心,即便面临的是即将到来的可怕杀局,依旧不曾有半点的慌张。
“无论什么时候,我想走都是能走的,反倒是你,若是留下来,倒是很可能走不了。”
李惊蝉慢条斯理,他目光沧桑,看向东门大街,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原本拥挤的东门大街加快了疏散的速度。
显然汉帮被围杀的消息已经有人知道了,队伍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燕飞洒脱一笑,他年纪轻轻,对生死却早已看的一清二楚。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拿起酒壶,咕隆隆一壶酒被他灌了下去。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饮酒。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东门大街上的汉人都走干净了,李惊蝉的这一壶酒才喝干净。
他起身,冲燕飞拱了拱手,慢悠悠下楼,在燕飞的注视下,踱步向东门走去。
李惊蝉离开后不久,便听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东门大街上,蹄哒蹄哒,燕飞耳朵微微一动,起码有十余骑,应该是胡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