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一众骑兵将士,接到指令,已是嘶吼着从廖正棂身边经过,冲杀而去。
……
至此廖正棂也再次调转马头,跟着杀去。
然而廖正棂不会想到,也正是他这番下令的举动,竟在不知不觉间,救了自己一条命。
因为这次驻足,让原本一马当先的他,被身后的紧随而来的将士,给超了过去。
……
深夜的马尾坡,被那火光和火把,照的不再那么黑暗。
可拆分出来的细细麻绳,却依旧很难被注意力全集中在半山腰的骑兵们发现。
……
随着第一匹马儿,冲过那象征死亡的细麻绳,那马背上的将士,只觉喉咙一阵火辣的刺痛,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那握着兵器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紧接着,他的视线不自觉的朝天上看去,而后翻转半周,他的视线也随之改变,他看到了身后那黑压压的骑兵,正朝自己追来,只不过他们人在下,胯下的马儿在上!
当他们眼中的画面,最终定格的时候,他的头颅已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前有一半的世界是那绿油油的芳草。
然而他胯下的马儿,并不知道自己背上的主人,已经没了气息,身首异处,依旧驮着那没头的尸体,朝着坡上继续冲刺。
直到一路的颠簸,将那具无头的尸体,从马儿的身上,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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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这才缓缓的停下,回头看着那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主人。
马儿碎步上前,用鼻头轻轻的顶了顶,主人的臂膀,只是那平时遇到这等情况,都会将手搭在它鼻梁上,轻轻抚摸的主人,这一次再也没了反应。
……
而由于麻绳割开脖颈,到身首分离,有着一段并不算太短的时间。
那许多的骑兵,根本未发现异常,就已是前仆后继的跃过了细麻绳。
……
而当骑兵们,见到前方的弟兄,出现状况,头颅陆续搬离身体,连忙紧勒缰绳的时候。
前方已有近百名弟兄陆续倒下。
……
而急停下的他们,看着前方身体看似完好无损,到双手已然垂下的弟兄。
他们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正如最开始的弟兄,他们的头颅也掉落下来,也直到这时,那切面平整的脖颈,才开始喷出鲜血来。
……
而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了,杀死自己同袍的罪魁祸首。
那拴在两颗大树之间的,那一根正在滴血的红绳。
……
更巧的是,最先发现这根滴血红绳的人,正是廖正棂。
因为他停下马儿之时,那根红绳就在他眼前不足一尺的距离!
看着那瞬间夺取百人性命的细绳,廖正棂不由的咽下唾沫,后背的里衣,完全被渗出的冷汗所浸湿!
……
廖正棂心里很清楚,若是方才,他没停下来,下达那进攻的指令。
此刻他已是成了一具尸体。
……
劫后余生,没有带给廖正棂半分窃喜,只是那心有余悸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还未见到萧鸿,就死了这么多弟兄,这无疑加重了廖正棂,心中对萧鸿的怨恨和怒意!
……
廖正棂没再停留,挥出手中长剑,将这眼前的细麻绳斩断。
崩断的麻绳,竟然在断裂得瞬间,在空中荡出一条细密的血雾。
……
而此时此刻,那停下的将士们,也全都看向了廖正棂,他们都在等待着他重新发号施令。
然而这一次,廖正棂的眼神,早已不是那简单的,愤怒的感觉,还多出那冰冷和怨毒。
他只是嘶吼了一声:“杀上去,让他们血债血偿!”
接着廖正棂便举着长剑,单骑向前率先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