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
黑暗的深夜中,清风城却随处可见,明晃晃的火把。
五万多将士,分两班,交替休息,日夜不停的加固城防,以及埋葬那死去将士的遗体。
和蛮军将士看到同伴的尸体一样,今天也是清风城内将士们,最黑暗的一天。
正如所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一样,他们可以接受自己的生命就此终结,但唯独接受不了身边人的离世。
而城中那间,萧昙卸去红妆的房间里,此刻萧鸿正赤膊着上身坐在床上。
他身后是准备帮他上跌打药的姐姐。
萧昙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帮萧鸿上药,反正每次萧鸿若是受了伤,皆是她给涂的药。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萧鸿才会对她说许多连的父亲都不知道的秘密。
看着萧鸿已经肿胀不堪的臂膀,以及背上那条紫红的淤青。
萧昙心疼的叹息道:“看你这伤,就知道爹爹今天定是气得不行,下了狠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被爹爹打成这样。”
“可不是,八十多斤的透甲穿云枪,打我身上,爹爹还使出了全力,根本没考虑我抗不抗得住,差点没把我骨头给打断!姐,你知道吗?爹今天还要杀我!挥枪便刺,那透甲穿云枪,连石头都能刺穿,岂能乱开玩笑?要不是我身法灵活,兴许今天你便要亲手埋了我。”
“快,呸呸呸!少说这不吉利的话,要我说,你这是自找的,谁让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扛。”
萧鸿闻言立刻委屈起来:“我哪有,我不每次都和你商量了吗?”
“商量?那我问问你,你自己都决定死守落雪城,为何昨日带着将士们前来送死?”
“嘿嘿,姐,这事,我现在真不能说,你信我便是,我保证也是为了全城百姓着想。”
“我若不信你,当初便也不会将兵符提前给你,让你惹得爹爹不开心,还差点送了命。”
萧昙说罢,只听见萧鸿,忍痛闷哼一声。
萧昙手里的跌打药,已经涂抹到了萧鸿身上。
那冰凉而又刺痛的感觉,忍得萧鸿那是冷汗直流,咬牙切齿。
许久萧鸿的痛感,才随着萧昙那纤纤玉指,和指尖柔和的动作,慢慢减轻。
“姐,我有个问题。”
“怎么,直说便是,你我姐弟,何需这般客气。”萧昙的声音很是轻柔,柔得恰似一湾清澈的湖水。
“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