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屿向前一步,镇定道:“还算顺利。”
她语气平静,娓娓道来。将那日怎样冲散车队,掳走孩子,事无巨细地说给我听。
我频频点头,几乎与我设想一致。
她们将孩子掳上车,按照设定的路线一路向北。衙门的追兵毫无头绪,按照经验,会当做是绑架勒索的匪贼,定会在城中或近郊搜寻。这五日,我未让她们留下任何线索,丢失的孩子下落不明,亦迟迟没有勒索金银的消息传来,何家才会越来越笃定是我。邹氏才会忍不住找上门来。
可他们没有证据。事发当日,要搜院子时,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要硬赖上我,他们拿不准我会做出什么。真要闹出“贼喊捉贼”的丑闻,何家比我更难自处。毕竟,孩子现下还在我手里。逼急了我,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死无对证,他们只会更加陷入被动。邹氏敢闹却不敢言,处处试探,也是因为如此。
“将人交给他后,我们就回来了。”舟屿不疾不徐,小心端详着我的神色,“回城时,遇到一位故人。耽搁了些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故人?”我预感原因就在这里,追问道,“你们露面了?”
既派她们出去,还要她们回来,自然要做外出办事的证据。她们回程时,会将我的书信带给连枝,证人证言自然就有了。可若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露了面,被人看见,所有的安排都会不攻自破,难免节外生枝。
“是。”舟屿羞愧得低下头,“我与千越连夜赶路,轮流驾车,听从主子的吩咐,宿在车上。临进城时,那人找上来……纠缠不休。”
我皱了皱眉,“此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