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着他,“清者自清,若不是你,你有何难?”
吕伯渊摇了摇头,眼中交织无奈与包容:“那盛青山何必急于自证?若不是他,静待时日云开月明,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我被他一番话堵得语塞,沉吟半晌,“所以是有人蓄意挑起你们的纷争?祸乱朝堂?”连吕伯渊都不能幸免,我不由握紧双拳,举棋之人屈指可数。我不敢深想,却愈发紧张,担忧地看着他,“我去同盛青山解释。”
不该是这样的。盛青山虽一直要我戒备吕伯渊,却从未对他有过敌意。他是梦醒之人,许多事自有不同的看法,怎会轻易将矛头对准吕伯渊呢。
除非……
我注视着他,眼底多了几分审视:“你做了什么?让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吕伯渊神情掠过一抹意外,随即是淡淡的失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你更信他?”
我哽了哽,气恼地瞪着他,“这时候你还要计较我更信你们哪一个?”
吕伯渊苦笑:“真相只有一种,你不能既信他,又信我。”
我两眼一眨不眨地瞪着他,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他总要在这样的时候打哑谜,令人无端抓狂。
“难道不是?”他迎着我的目光,烟灰色的眸底是骤然冰封的浪潮,让人触之生寒。
本就近在咫尺,我深吸一口气,仍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扯住他雪白轻薄的衣襟,“吕伯渊!”
他明显被我的举动怔愣了一瞬,而后眸光晃动,一手握着椅柄,一手轻撑案沿。修长白皙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分明。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我有瞬间恍神,但很快镇定下来,愤愤道:“你不说怎知我不信你?偏要这样斤斤计较!实话于你而言,就这么难吗?”
他仰面望着我,神情坦然:“我所言,句句肺腑。”
“他不会轻易怀疑你。”我正色道,“虽道不同,但我深知他敬重你。如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怎会在这时将矛头指向你。没错,在这点上,我相信他,可我也相信你!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我才能向他解释;若不是你做的,自当还你清白!不论背后之人有什么阴谋,只要你们不争,谁能奈你何?”
吕伯渊缓缓坐直,彼此之间的距离因此更加局促。他微微眯眼,语气莫名:“如若相争不可避免,你此时是在担心他被我构陷,还是担心我会死于他手?”
我气不打一处来,手上力道又紧了紧,“你为何总要我选择?你们是国之栋梁,哪有孰轻孰重?难道边疆战事,你不用他?百废待兴,怎能少了你的良策?你们谁缺的了谁?你们本该殊途同归,我想要你们都好好的。”
话音落下,吕伯渊盯着我,似乎并不满意我的答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我与他同为棋子,必损其一。你心中所念,是谁?”
我心中震骇,难道真是这样?手下渐松,却被他捉住手腕,一字一顿,“你要我说实话,我与你说的句句属实。我问你,你却为何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