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带着吴剑男走到石槽边缘停下。
“我从来没见过喂羊人参,鹿茸,名贵中药材的!”吴剑男说。
一个太监甩出袖口,遮着自己的口鼻,“噗呲噗呲”笑。
另外一个太监转过身去,捂住口鼻无声地笑。
吴剑男惊诧地盯着他们,他们身边的两个杂役也惊诧地盯着他们。
他们笑了一会儿,一个太监说:“就是这天下都是管家的,喂羊吃人参,鹿茸,名贵中草药算什么?”
“这不浪费吗?”吴剑男想起他童年时他家养的羊,羊总会在院里溜达,有时会停在菜圃前嗅闻青菜的香味,他的奶奶吆喝着羊离开,羊咩咩叫着离开了,他奶奶捧着一蓬青草喂羊,即便普通的草,羊吃的也香甜。
“管家听闻羊的生殖器巨大而有力,所以叫洒家以名贵中草药喂羊,等喂肥了羊,管家再吃羊的生殖器!”
“淫羊藿可是名贵的中草药啊!”另一个太监说。
吴剑男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他转身独自离开,两个太监唤他,他充耳不闻。他觉得羊圈里的空气充斥着腐臭的金钱气味,石槽中的名贵中草药正在流淌着鲜血。
他一个人漫步皇宫之中,想着离开,但是又怕救不了妙严,最后他还是回到了皇帝寝室。
他的手刚一碰触到房门,就听到寝室里传来谈话的声音。
“如今刘整在哪里?”
“四川!”
“他意欲何为?”
“他上书忽必烈,联合伯颜共同攻打大宋襄樊!”
“忽必烈答应了?”
“还没有!”
“陛下以为如何应对?”
寝室中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见宋度宗回答。
吴剑男趴着门缝向里面看去。他看见宋度宗斜躺在软榻上,他的双腿边上坐着两个宫女,两个宫女正在揉捏他的双腿。有时两个宫女会把白毛巾浸入到装满水的金盆之中,把毛巾打湿,然后敷在宋度宗的额头之上。
宋度宗睁开眼睛,“四川距离临安远着呢!有什么好怕的?”
“如不应对,刘整整军顺流而下,如何应对?”由于超出门缝之外,这人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