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说你把东西拿回去,就直接上帐篷去找苟院长吧,昨晚事多,恐怕他忙到现在还没得休息一下。
李小心答应着,问陈小姐:“陈小姐,这里能收得到信吗?可以送信吗?”
“可以的,我们在外面那个镇上有个联络点,他们会定期给我们送物资进来,冬天一个星期来一趟,夏天三天来一趟。你写好信直接交给我,再由我转交给他们就行。”
李小心本来不想让自己写的信由陈小姐转交,生怕她偷看他的信,中午时向厨师一打听,才知道那个离他们这里最近的小镇,开车都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所以给他们送物资的车来回一趟就得两天,冬天还好说,夏天可就有点遭罪,那些肉菜留不得,都要放冰块拉进来,到这里才不会臭掉。
李小心上午认识了其他那三个医生,他们中年纪最大那个也跟苟院长差不多年纪,其余那两个都不到三十岁。听说除了苟院长之外,其余三个人都是某军官的亲戚。
李小心不知道他们的医术怎么样,但是知道了苟院长有个苟一刀的绰号,证明他很会做手术。还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伤员都往这里送的,送到这里来的,都是连长级以上的军官,并且都是需要做手术的重伤员。今年刚过完年,仗就打得特别凶,受伤的官兵也特别多。
李小心正跟在苟院长身边,看他做取子弹的手术。那个叫张医生的年轻医生慌慌张张闯进来,说:“刚送过来一个断腿的,骨头断了,血流不止。苟院长你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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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心看看苟院长,知道他此刻离不开,李小心跃跃欲试:“我可以去看看吗?院长。”
苟院长点点头:“去吧,大胆医治,救不了也不要勉强,生死有命。” 说完继续给那个手术台上的伤员清理伤口。
李小心跟着张医生小跑着出去了。
李小心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苟院长在做手术,那几个医生是请来干什么的?断条腿的伤员都不敢诊治,都在等苟院长,怪不得苟院长会那么忙。
李小心跟了那个张医生去到隔壁帐篷里,看到一个伤员嘴里咬了根木棍,不让自己哀嚎出来。他的右脚血肉模糊,一截白森森的骨头从腿肚子处露出来。
血还在流着,也许是张医生刚才清洗伤口时又引起了大出血,才吓到他了。
李小心一把抽出那个伤员腰上的皮带,使劲扎住他的大腿,这才飞跑出去,回自己宿舍拿他带来的止血药。他现在只懂用自己的药,不懂用那些西药。
给那个伤员止住了血,李小心才小心翼翼地开始给他接骨。还是用他们家的方法,给那个伤员绑了木板。
在李小心给那个伤员绑木板时,苟院长进来了。张医生张口叫苟院长,想让他过去接手。苟院长却朝他摆摆手,就站在一旁看。那个伤员失血过多,已经痛得晕死过去,李小心知道他还有脉动,就不管他,只管干自己的。
李小心不过是个小小少年,身形尚显单薄,面庞还有些稚嫩,但他医治起病人来却认真严谨,神情专注,眼神坚定,动作熟练而沉稳,宛如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医生。
苟院长看着李小心的手势,心中暗自惊讶。他可以看出,李小心绝对不是个生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自信和熟练度。他以前应该也经常帮忙医治病人,不然不可能有如此精湛的技艺。
李小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他对自己的医术有着无比的信心。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没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干着自己的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真不愧是神医的传人,苟院长心中不禁感叹。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神医的风采,在李小心的身上得到了传承。这个少年不仅有着高超的医术,更有着一颗救死扶伤的医者之心。
这一刻,苟院长心里对冯国全充满感激,感谢他给他送来了李小心。
终于给伤员包扎好,李小心抬眼看到苟院长,紧张地问:“院长,你要不要来看看?”
“很好!很好!”苟院长又心酸又欣慰,“就这样就好了。走,我们去吃中饭吧。”
一行人经过五号帐篷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苟院长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