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寂静的黑暗中喊“左耳”，左耳很快出现在眼前。

“去看看王姬，让她好好休息。”

相柳的虚弱无法掩饰，左耳想要扶他一把，却不敢，眼睁睁的看着相柳踉跄着离开。

左耳进入营帐，小六眼神空洞，从地上爬起来，将做好的药丸一一整理好。

一早与洪江告别，离开辰荣军营。

相柳端坐在营帐中，掌心的合欢花枯萎。

倔强的施法冻住合欢花，试图挽留它的娇艳美好。

可这朵合欢花依旧枯萎，除非重生。

洪江走入营帐。

相柳收起合欢花，向洪江问好。

洪江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上面磕着一片柳叶。

“小六让我交给你。”

相柳接过瓶子，问：“她今日状态如何？”

“黑眼圈很重，面色苍白，想来昨夜没有睡好，精神不济。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已经离开了。”

相柳低低应了声好，打开瓶子，一股香甜的血腥味袭来。

洪江说：“小六嘱托我看着你吃下去。”

相柳心脏隐隐作痛，审视良久才送入口中，满口都是小六的血液味道。

昨夜他如此绝情，分明也感受到小六的绝望。

他还以为小六不会再见他。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洪江不知道小六和相柳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这别扭的二人，让他也很纠结。

“我曾经发誓，誓死不降西炎。其实我知道大势所趋，我必死。你肯定认为我是个傻子。但如今遇到小六，我有了新的想法。”

相柳不解的看着洪江。

洪江继续说：“她在努力给我找台阶下，让我既不违反当初的誓言，也不会领着一帮傻子战死。我知道她做这一切是真的为辰荣军考虑。我会好好考虑她抛出的橄榄枝。”

洪江拍了拍相柳的肩膀离开。

相柳心中五味杂陈。

小六真的跟洪江约定了某些事。

要让洪江不再跟西炎对抗，那就意味着西炎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