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回头,眼眶猩红,声音冰冷。

“你灵力低微,若是他们杀了你,我也会死。”

“所以你这是在嫌弃我?怕我拖累你?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灵力低微,为何还心甘情愿与我种蛊?既然种了就不要再说这些,我是不会同意解蛊的。”

小夭有些怒,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老伯又叹了一口气劝道:“相柳大人,对待姑娘要温柔些,她不是你手底下的士兵。”

相柳收起那份冰冷,依旧不能让小夭感受到暖意。

老伯柔声对小夭说:“姑娘,相柳大人也是为你好。以我对大人的了解,劝姑娘还是放弃,他不适合你。”

小夭的眼泪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我有更好的选择,我只要对自己足够的狠心,忘记他,不过是忍受剜心之痛,这样的痛我受得了。”

老伯叹息连连。

小夭对相柳说:“你若是强行解掉蛊,我恨你,永远恨你。相柳,赏金榜上没有你的画像,根本没有人认得你,你不过就是想推开我。我会好好练习箭术,好好保护自己。我不喜欢等待,可我愿意等你。我在清水镇的时候,连碗都懒得洗,但我愿意为你下厨做各种毒药。天下间唯有你能欣赏我的厨艺,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为你改变我的原则,但我不要求你改变你的执念,我只想与你并肩,配得上你对我所有的好。”

相柳怔愣不动,冰冷的眸子多了些柔情,但沉默不语。

小夭得不到回应,失落的转身离开。

老伯拍相柳一下催促道:“相柳大人,还不快跟上。”

相柳急急的追上,与小夭并肩同行。

小夭觉得委屈,眼泪一直往下掉,一边擦一边躲避别人的视线,觉得太丢脸了。

相柳解开外袍盖在小夭的头上。

“想哭就哭吧,反正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小夭生气的把外套扯下,扔到防风邶身上。

“我三百年前就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早就不哭了,可你太欺负人了。从我在海贝里醒来,你就开始惹我流泪,你自己数一数,最近你让我哭过多少次。”

小夭又委屈又愤怒,好想喊出相柳的名字大骂一场,可现在轵邑城中,决不能暴露相柳。

防风邶一甩衣袍,潇洒的穿在身上。

“你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让我好好与你相处,若是我死了,你能好好好活,可你看你现在,哭哭啼啼,我若是真的没了,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

小夭擦掉眼泪,说:“不会,被爱过的人不会脆弱,我在大荒流浪这么多年,每当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着幼年时父母的爱,如此便坚持下来了。你若是给我足够的爱,我心里满满的,肯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防风邶说:“可你不让我解蛊,我死你必死。”

小夭说:“那你就不能不死吗?你这么狡诈,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容易死掉。反正这蛊我就是不解,你要是不想我死,你就不要死。”

防风邶搂住小夭的肩膀,戏谑着说:“王姬,你是不是过于霸道了?”

小夭任由邶揽着,拿出王姬的威严说:“是,反正你不准死。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小夭有些激动,说出这句话后引得路人的围观,有人看着他们二人窃窃私语,不怀好意的看着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