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连前世的事都告诉了云晨,到底是有多信任他,是因为当他是师兄,还是因为别的……
陈最抿直唇线,挥开扇面,接下他袭来的第二招,沉声道:“与你无关,她的仇,自有我来替她报。”
“呵,”云晨冷笑声,剑势一挽,冷芒如电,顷刻闪至他身后,“你若真有这个能耐,前世也不至于将呦呦害成那样。”
这一句话堪比利剑刺心,陈最眸眼骤红,却无法反驳一句话,心神大乱间,左肩也被一剑刺穿。
“噗!”鲜血喷涌而出,他死死捏着拳头,连扇骨几乎都要捏碎,许久,声音冷涩道,“你若处在我的位置上又能比我好多少。”
云晨持剑抵在他咽喉,眉峰冷峻,声音漠然:“至少,我没有你那么烂好心。”
这一句话,又堪称是绝杀,捅的陈最心都在滴血,牙关死咬,过于用力而导致颈侧筋脉绷起,指关节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但这句话他仍然无法反驳。
少年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带着狠意:“我只想知道,当初将她关在门外,又派人暗杀她的人是不是沈仲兰,说。”
这事儿吧,连鹿呦自己都不知晓,纯属于连猜带蒙类型,所以也就没告诉云晨,陈最也是和鹿呦交流后才得以从怀疑变成确定。
除了前世的云义对此事了若指掌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一知半解,但偏偏他自己这一世除了和鹿呦有关的记忆,其他的都模糊的很,对沈仲兰的印象估计只停留在普通弟子身上。
见陈最沉默不语,云晨便只当他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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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跟着那少年飞了好一会儿才飞到一湾湖泊旁,但见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满地翠绿,波纹如绫,初春的晴辉柔如鲛绡,与山风一同拂面而来,暖意融融,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鹿呦打量了下周围,有些纳闷地看向对面:“这是哪儿?我怎么从来没来过这里?”
细碎的日影洒落在少年细腻胜雪的肌肤,似扫了层淡金色的蜜般晶莹剔透,脸侧轮廓锋绝利落,五官深邃犹如刀刻。这般近看,连他卷长浓密的眼睫都看的分明,似勾勒流畅的水墨画般,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连碎发拓下的淡淡阴影,都像是无意间添加的一抹疏然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