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一北,北方是由郭盛与高志两人亲自出马去请客,南方则是张本初与燕照两人去请客。
两位八顾的婚事,怎会不来一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呢。
至于前往北方的郭盛和与高志,慕容秋水并不担心,郭盛和所能选择的人,自然都是值得邀请的人,且两人对于北方本就熟门熟路,兴许到时候赫连家族当下的掌舵人伏城也会带着赫连清漪来到这里参加婚宴。
而前往南方的张本初与燕照两人,慕容秋水就不是那么的放心了。
燕照对南方地势熟悉,然而涤剑谷多年来与南方世家宗门很少走动,这只是其一,其二在于,皇都惊变之后,许多南方名宿心中想法微妙。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次的成婚,既是为了仪式,也是专门给人皇陛下过目的。
立场是微妙的,也许有些人只是出于纯粹的凑热闹,而来到恒昌宗参与婚宴,也许有些人害怕简在帝心,而不敢来到恒昌宗参与两位八顾的婚宴。
张本初与燕照对于南方世家宗门,都不是那么的熟悉,什么样的人该邀请,什么样的人不该邀请,还真的是不好拿捏。
看起来是一件热闹的事,也未必会真的有许多人来恒昌宗参与这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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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在这场婚事中显得扑朔迷离。
郎丰州。
请客一事,自然是先邀请最为重要的那位客人。
张本初身着黄金甲,手握破荒,胯下甲等战马,率领五百轻骑来到了郎丰州地界。
燕照衣冠佩剑,骑在甲等战马上,还真流露出了几分名剑风流的姿态。
这一支轻骑一路南下,未见波澜,沿途所经州郡城关,无一位守将刻意询问,反倒是遇见的每一个守将,都对张本初毕恭毕敬。
尤其是经过清风郡的时候,不少纯粹武夫自发组织起一路队伍,一路上擂鼓助威,呐喊震天,直到将张本初这路轻骑送出清风郡地界。
其余州郡虽未有此盛事发生,也有不少百姓自发组织,给这路轻骑端茶送水,某些地方大户,更会自掏腰包,款待这一路轻骑。
张本初和燕照两人起初想要婉拒,却未能顺意。
许多事,都不像最开始那样了。
恒昌书院的确影响到了许多世家大族的利益,然而军府建设之后,恒昌宗兵强马壮,一时无人敢撄锋。
世家大族也都本分的保持了沉默,鲜少有文人墨客对宇文君口诛笔伐。
这里面还有一层原因,便是陈典赴任的伯牙郡也立起了一座格外惹眼的恒昌书院,而今伯牙郡水产生意如火如荼,地方财政青云直上。
实事陈典虽也参与了不少,然而实在的功勋,尽数落在了陈典头上。
一个南方世家子弟,到了北方担任一地父母官,功勋卓着,履历光鲜,深得一方百姓爱戴,这无疑是开了一个天大的好头。
南北和顺之道,正在潜移默化的进行中。
据不少人推测,陈典当下的功勋虽有些水分,然水分不大,他的才能也在官场上初现峥嵘,三五年之后,或可担任一地刺史。
仕途升迁看似顺利了些,可陈典若是在南方为官,最多一年半载的光景,便可坐到刺史大位上。
南方儿郎在北方大地担任刺史尊位,真就如张本初手中的兵器一样破天荒了,对于这件事,南方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江湖野游,亦或是清高的读书人,都心怀美好的期待中。
当然了,这个过程里,谢一鸣也承受了许多名宿的审问般的凝望。
灵华山下,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谢一鸣率领一家老小,在府邸之外等候多时了。
视野中,那位曾经在双龙山脚下见过的朴素少年,身着黄金甲,驾驭甲等战马英姿飒爽的来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以往的朴素气息,在军旅之中磨砺过后,已尽数消散,而今的张本初谈不上剑眉星目的美男子,然轮廓刚毅,眸光炯炯有神,身着黄金甲,透出肉眼可见的大将风采。
轻骑在张本初的手势中停了下来。
将星与身旁的衣冠佩剑的公子一同下马,上前深鞠一躬,双手作揖道:“晚辈张本初拜见前辈。”
“晚辈燕照,拜见前辈。”
谢一鸣笑的合不拢嘴,手里把玩着山核桃,嘿嘿笑道:“无需多礼,又不是没有见过,如今贤侄甲胄在身,的确是英姿勃发呢。”
张本初微低头,平和说道:“您是长辈,更是南方领袖,受我们一礼,也是应该的。”
谢一鸣上前亲自搀扶起两位年轻人的手臂,畅然笑道:“快随我进来一叙,这些将士们一律入府,两日前便知晓你们要来了,专门召来了好多厨娘,给诸位兄弟们接风洗尘呢。”
张本初豪迈一笑,转身做出手势,五百轻骑下马,人数虽不多,可五百身着铠甲的将士出现一座府邸前,生出了一股不容忽视的浩荡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