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良发搓了搓手道:“丹丹她的病治不好,小老儿也年纪大了没多久好活。不管我们两个人谁先走,剩下的那一个也没法独活。丹丹的身体要是好一点的话,不管是送去给大户人家当丫鬟也好,还是嫁给寻常人家做媳妇儿也好,都至少有一条活路。但她现在这副模样,非但伺候不了别人,还得反过来让别人伺候,那还会有谁要?”
他双手抱着脸道:“小老儿也是逼不得已,与其我们其中一个孤零零留在世间,还不如一起去算了。”
“丹丹的病怎么就治不好了?”白若雪疑惑道:“你那个花瓶再怎么说,前前后后也弄到了五十五两银子,难道还不够给她治病?”
“不够,远远不够。”邓良发无奈地摇头道:“而且还不单单是银子的问题。”
“今天你拿着银票离开开封府的时候,曾经说过‘你们不懂’,就是指这件事?”
“嗯。之前小老儿以为有五两银子,看一般的病肯定是够了,所以花瓶能卖出这个价格虽然和预料之中有些差别,不过也能接受。可是花瓶卖掉后没多久,小老儿带着丹丹去济安堂找郎中看病之后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给丹丹看病的郎中姓祁,他说丹丹是天生阴气过剩积滞在体内,导致了体弱气虚,需要分两步调理。先是将身体里积滞的阴气化去,再令气血在体内循环输送阳气,才能慢慢将身子调理好。”
“慢慢调理是指多久?”
“少则一年可以化去阴气,至于补充阳气,没有三五年是无法做到的。”
“这么久?要长期服药的话,这些银子确实不够。不过时间还有很久,慢慢想办法还是能解决的,你又何必急着要寻短见?”
“祁郎中说了,最最重要的是化解阴气,也是最费钱的地方。他那贴药,价格相当昂贵。”
“需要多少?”
邓良发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