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来,他们之间定是出了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导致了双方决裂。”
“对,此事已经距今二十有余了,起因是这样的:城西有一个富户姓庄,一直没有子女。他虽然弄来了好多偏方,也买了不少小妾,可始终无出。年过五旬之后,终于在他的努力之下使一个小妾怀上了孩子。这可令庄老爷欣喜万分,把那个小妾捧成了平妻,天天燕窝、人参、鹿茸进补,像祖宗一般供着。”
“城西的庄家?”白若雪马上想起云飞霞被抓的那次,就是在庄家小孙子周岁宴上:“原来是他家。”
“庄老爷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保胎的方子,命人到翁家药铺抓药。可没想到那小妾在服下补药之后,当晚下身就大出血了。虽然经过一番抢救,母子的命都保住了,但是诞下的男婴却因为早产的关系,身子骨特别羸弱,动不动就生病。他能活到现在就已经算是菩萨保佑了,听说去年还生了个儿子,太不容易了!”
白若雪这才明白那庄家少爷身体为何会体弱多病,也听说了那场“旷古烁今”的庄家少爷争夺战,感叹这位少爷活得真心不容易。
黄成继续说道:“那方子有不少人家试过,都喝得好好的。而煎药的时候,庄老爷也一直在旁边看着,严格按照方子上所写煎的。既然出了事,庄老爷就理所当然怀疑是抓来的药有问题。于是乎,庄老爷去翁家药铺找到了翁益友,一定要他给一个交代。可是翁益友却一口咬定,自己药铺抓的药并没有问题,不肯为此事负责。一气之下,庄老爷带着剩下还没煎的那几帖药来到了章家药铺,让章少奎帮忙识别一下里边的药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坏事了!”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小怜插嘴道:“不会是里边混进了打胎的药材吧?”
“大人英明,一语中的了!”黄成拍马屁道:“正如大人所料,章少奎在药材里发现混入了藏红花!”
这东西白若雪昨天才听到过大名,当然知道一名孕妇喝下带有藏红花的汤药,会有什么后果。
“这么一来,章少奎和翁益友的梁子可就结下了。”
“是啊,事情可就闹大了!”黄成越说越带劲,唾沫飞溅道:“只能说章少奎那时候还年轻,阅历尚浅,不懂得给自己留下退路。反正那个时候庄家母子都已经平安了,何必去得罪人家?直接说自己见识不足认不出来,让庄老爷另请高明辨认不就完事了?”
虽然白若雪听着有些不大舒服,觉得人命关天的事情就这样子糊弄一番有些说不过去,但是黄成这番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做人如果不够圆滑,可是相当容易得罪人的,官场之上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