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芳迎着晨曦在窗台上奋笔疾书，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总算写完了。

窗户被轻轻扣响，王婶子在比划着手里的纸。

穿上鞋，刘秀芳轻手轻脚出了门，“婶子，您够早了！”

“我昨天晚上就写好了，太晚不好扰你，你看行不行？”王婶子把纸递过来，上面规规整整的按日期列好，每天每样用多量、采购价都一一对应，不止有每天的总价，还有核算的油、盐、柴的费用。

“婶子，这是把采购单给我了，我要这么报上去，你不挣啦？”刘秀芳笑着还回去，“采购单价不用写，老板心里有数，你把后面钱改改。”

“那不行，我得跟老板整清楚，不然她也不知道我为啥要这些钱。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挣几成合适？两成行不？”王婶子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如果多了，再少点也行。

“婶子，你这真就是功夫钱了。我看你这采购价格好像挺低的。”刘秀芳指着单子。

“我认识人，要得量大肯定比别人零买便宜。”王婶子食堂干了快半辈子，多少有些关系在的。

“按市价就行，如果还按这么来，那工费就报三成。”刘秀芳不想坑佟姐，一边少赚点，一边少花点，平衡一下。

“不高？”王婶子怕人家老板嫌多。

“要是高，我老板肯定会讲价啊。”刘秀芳被王婶子的朴实逗乐了，居然有人嫌钱咬手，“婶子，你要是拿钱不自在，那就准备些咸菜送我老板，她爱吃那个。”

“那行，秀芳，这事儿要能成，婶子天天给你饭盒里再加个鸡蛋。”王婶子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你说那个啥展人多，那其他人还需要供饭不？”

这个问题刘秀芳也不知道，目前还不知道都会有哪些人，而小的吃食已经定下关越他们卖了，“我不知道，要不婶子三十号那天送餐时去其他摊位问问？不过婶子你忙得过来么？”

“我有一帮老姐妹呢！”王婶子挺自豪，像是马婶子，一喊绝对过来和她一起干。

“那成，婶子回去再抄一遍，价改好，今天托儿所下班我正好给老板带去。”刘秀芳拿起外面窗台上的饭盒，“我先回屋了，上班前我去找您。”

匆匆的会面，又匆匆告别，晨光虽熹微，蒸蒸而日上。

砰砰砰，关家的大门响着，二子在门外听着脚步声，“是我，婶子，老大回来没？”

“在屋里睡着呢，啥事儿？”关母打开门，侧了半个身子，“你进来，我喊他去。”

“不用了婶子，他在家就好，我也没啥事，等他醒了让他回店里就行。”二子在门外帮忙带上门，“婶子您关上门吧，我走了。”

天大亮了，人们忙忙碌碌却多是碌碌而无为。鸡打过了几次鸣儿，胡同口涌出一群又一群的人。忙着上班的年轻工人们在一个个小小的摊位上买着早点，自持高贵的月薪一两百鄙视着卑躬屈膝的月入大几百，也说不得可笑不可笑。

小剧场：

A:写小说就写小说，捅人心窝子干嘛？

暖吉:啥？

A：不带这样婶滴！

暖吉：哦，知道了，下回……（捂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