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亭方很清楚,以束老头的为人,不可能是无缘无故被别人杀上门来。卫尘这么一说,等于将万尊楼的遮羞布一把扯开。但是不管怎样,新尊门毕竟亦是万尊楼的八大门之一,就算束老头有一万个错在先,亦不能容忍卫尘一举摧毁新尊门,这对万尊楼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小子,就凭你信口雌黄之言,亦不能抵消毁我新尊门之恨。既然你夸下海口,就由在下来会一会你!”万亭方黑剑一挺,如一条黑蛇蓄势待发。
客栈中的其他客人,一闻得万尊楼出手对付仇敌,被吓得纷纷惊恐逃窜。掌柜的与小二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
卫尘冷冷的看着万亭方,一字一顿的说道:“好!既然你有此意,卫尘奉陪!”
一道黑气,瞬息间扑向卫尘。此剑速度之快,剑风之凌厉,让卫尘心内一紧,暗道万尊楼果然卧虎藏龙。
卫尘玄冰剑如一道银龙,刹那间便与万亭方的黑剑交织在一起。
卫尘的剑招飘逸鬼魅,而万亭方的剑招亦是不遑多让。大堂内顿时一白一黑两道剑气相互交织,两人瞬息间过了十来招,相互不禁心内一震,皆道对方乃自己平生劲敌。
万亭方与卫尘一交手,便感受到了其之剑气老辣与独特之处。卫尘的剑招,自己见所未见,看似杂乱无章,却每每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稍不注意便可能刺中要害。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剑道之高,超出万亭方的意料,怪不得束老头会一败涂地。
卫尘对眼前这个万尊楼的高手,亦是暗暗惊奇,此人黑剑剑风凌厉,且招势老到,招招似乎皆是毫无破绽,水泼不进。若想战胜此人,必须还得另出奇招。
卫尘长剑一抖,施展一招“长江惊浪”,只见大堂内顿时剑花翻涌,无数朵剑花直迫万亭方而来。
万亭方一看卫尘忽然变招,心内一震。此招与刚才那招势完全迥异,一看就是两套不同的剑法。
万亭方毕竟是绝顶剑客,心念疾转黑剑一挺,施展一招“中流砥柱”。只见剑气凝聚成一道铜墙铁壁,护住自己周身。卫尘的剑花,一道那黑色剑气前,便如同惊涛拍到了山崖,虽然看起来激流飞涌,却并不能对万亭方有致命威胁。
卫尘一看万亭方剑气如同铁桶,长剑一抖,又是一招“清风荡谷”,只见玄冰剑划出一道白练,直直的平推万亭方胸口而来。
小主,
万亭方见卫尘又再次变招,心内一惊。此子剑道之杂,似乎全然无序,但是每一招却皆是精妙绝伦,暗藏杀机。
万亭方哪里知晓,卫尘的长江惊浪,亦只是其从隋阳那边偷师所学之招,亦只是用来迷惑对手的一招。
万亭方身形一欺,黑剑忽然直挺而上,只闻得一声叮叮之声,两人长剑交织一下又疾速分开。
卫尘感觉到自己的剑上,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道,虎口隐隐发麻。而万亭方更是震撼不已,没想到卫尘的内力,会绵绵不绝似乎永无止境。若不是刚才一触即分,万亭方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有压制卫尘内力之可能。
这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心内皆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就在两人虎视眈眈意欲再出手时,一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对着卫尘与万亭方高声叫道:“高手过招,亦不请人裁决,岂不是无人主持公道,岂不可惜!”
卫尘闻言抬眼看去,不由得心头一怔,那中年男人的模样似乎极为眼熟,尤其是那眼神波光闪烁,虽然只是刹那间划过,却似乎之前见过。
卫尘心内一动,忽然忆起一人,不由得心头纳闷:此人怎地这么快便到了兴安城。
那男人一出现,顿时让万亭方心内狐疑不已,不知其是敌是友。但见其眼生的很,看起来是自己朋友的可能性极小,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卫尘的朋友。自己与卫尘胜负难分,若对方又来一帮手,虽然自己还有两个弟子跟着,但是亦极有可能讨不到什么好处。
万亭方心内盘算了一下,高声喝道:“你是何人?”
那男人哈哈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乡野闲人,就看看闲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