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情绪其实大多都很简单,为一事而哭,为一事而笑。
他们会因为作业没做完而烦恼,被老师罚站而感到丢人,会因为喜欢的女孩子和别的男孩子玩耍而郁闷。
可是这些对于成年人来说却似乎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如同胡有鱼给谢之远说的那般。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啊,你就明白了,这个人生之中啊,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糗事,那就太开心了。”
胡有鱼讲了他因为玩音乐将父亲气的中风的事情。
苦笑,后悔。
相比上学时候给女同学写情书,这才是真正让他感觉到丢人,甚至没脸回家的事情。
原本并不苦涩的酒,此刻也变得充满了苦味和酸涩。
气氛渐渐有些沉闷。
少年人的糗事人们能当成乐子,可是成年人的糗事呢。
乐子?
有的只是苦楚和心酸。
“是啊。”
马爷晃荡着酒杯,平日笑眯眯的神色也渐渐带上了惆怅,苦笑着:“还有很多人,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沉默成了此刻的旋律。
有人在听故事,有人却在照镜子。
半晌,谢晓春道:“阿远,你知不知道你晓春姐,这大学生,是你哥供起来的。”
“知道啊。那宝瓶婶唠叨的,全中国都知道了。”谢之远道,旁边的谢之遥有点不好意思了。
“哼哼~”
胡有鱼emo后又来精神了,起哄道:“全中国都知道我们怎么不知道。”
“当时家里太穷了,没钱交得起学费,我阿妈呢……就挨家挨户的借钱。”
“我当时就想,算了,不念了。早点出去打工赚钱,因为家里有我跟我弟弟两个人嘛,无论是什么学习啊,吃饭啊都得靠我阿妈一个人。”
“我觉的他挺辛苦的,原本我打算是去制衣厂工作的……”
“当时,大哥是特意从京都跑回来的,他跟我说,书没有白读的,知识是通往世界的桥梁。”
谢晓春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可是却含着微笑。
谢之遥捂着脸有点听不下去了。
谢晓春拿东西扔了下谢之遥,笑道:“原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