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块墓碑都没有。
瞧着那座孤零零的坟,老者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少爷,我回来了,您亲手带大的少志,回来看您了……哇!”
老者放声大哭,两只手扶着地面,浑浊的老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他哭得悲天悯人,泣不成声。
旁边四个人吓坏了,赶紧搀扶他。
“首长,小心您的身体!”
老人却把四个年轻人推开,抓住坟头上的枯草。
“少爷,我回来晚了,再也无法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对不起啊……!”
他的样子追悔莫及,磕头如捣蒜。
好像一个罪人,在忏悔自己的过错。
王德林跟赵大栓同样吓得不轻。
赶紧吩咐旁边的黑牡丹。
“快!去叫如意来,咱们疙瘩岭来了大人物,让他热情招待!”
黑牡丹喔喔两声,拔腿就往村里跑。
她首先跑到村委会,结果邢如意没在。
然后又跑到桂花家。
桂花告诉她,如意去了廖老婆那儿。
当黑牡丹上气不接下气冲进王德林家的时候,廖老婆也在嚎啕大哭。
邢如意站在旁边。
从缅北回来一个月,他一直想把廖玉成的死告诉丈母娘。
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不容易过去年,他终于鼓足勇气。
当廖老婆得知儿子死在缅甸南部的大海上,当场晕倒。
邢如意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鼓捣半天,丈母娘才睁开眼。
然后又是一阵呼天喊地的嚎啕。
廖老婆哭一会儿,也就不哭了。
不得不接受儿子死亡的现实。
她擦擦眼泪说:“算了,那个冤孽不学好,死是早晚的事,就当我没生过他!”
去年,廖玉成逃走的时候,就跟老娘的关系破裂。
还打过亲生母亲。
廖老婆彻底心灰意冷。
邢如意正在劝,黑牡丹进来了,拽上他的手就走。
“如意啊,快点,咱们疙瘩岭来了贵客,你爹让你去接见一下。”
邢如意被拉得东倒西歪,说:“娘,您干嘛,抢女婿呢?”
黑牡丹嫁给了赵大栓。
赵大栓是邢如意的老丈人。
因此,如意不得不叫她娘。
在疙瘩岭,他有两个老丈人,两个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