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范围越想越难以掌控住面部的表情了,眼神也愈发显得阴郁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和怒火。
伪装的慈善友好的面具裂开了一道缝。
裴爷爷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裴清川和何范围身上,感慨他年纪轻轻的孙子三言两语让久经世故的何范围失态成这个死样子,同时又觉得权利让人眼盲心瞎,成为欲望的傀儡,太可怕了!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出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范围哥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孩子说话一向直白,小嘴跟抹了毒一样,也许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裴爷爷顿了一下,又说:“或许是这个决策它就没那么重要,根本不需要通过你啊。”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何范围眼皮就跳了跳,国际性质的决策,从来没有不重要的,不通过他是因为他不再重要!
“我不说,您非让我说。”
裴清川冷下脸,整个身子缓缓往后一仰,修长笔直的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
他不耐烦地补了句:“爱信不信。”
何范围一听他的语气,连忙道:“不是不信,只是……小九,爷爷谢谢你的提醒,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裴清川觑了他一眼,像是有点不忍心:“何爷爷,我一直念您对裴家的“情义”,所以才愿意给您提个醒,何伯伯最近也不顺吧?重新洗牌,旧牌就会被取代。”
他说完,拿起丝绒盒与外套,朝着他微微颔首,回房了。
“害,这孩子……范围哥,你别往心里去,你这么多年的打拼哪里是他一句话能推翻的?这孩子可能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裴爷爷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安慰何范围。
何范围听完他的话更遭重创,身体晃了晃,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
无他,只因裴清川最近接触的人物,就算是流言蜚语,那也绝不仅仅是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