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极黑的眸子便是如此。

琴酒跟它对视上，心下便是一软，刚才的气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心底的深处，是想要再次弄疼他的暴虐感，最好是让那双眼睛哭出来。

默了默，琴酒深呼吸一口气，松开掐着江川上脸蛋的手，又自然的张开掌心再次覆盖到那微凉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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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你在外面游荡什么？”

甫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嗓子都有些干哑。

他这个样子，如果忽略那面无表情的俊美面孔，倒真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夫。

江川上没说话，感受着双手表面源源不断传来的灼热温度，他微眯起眼睛，在琴酒掌心蹭了蹭。

享受着那粗糙掌心在脸颊上轻微摩擦，他缓缓开口。

“当然是寻找画画的灵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琴酒可不信他这番说辞，往后躺了躺，让自己坐姿更舒服后才冷淡开口。

“人做事都是有预谋的，你的预谋不就是三番五次接近我？”

江川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身体向前凑了凑，把脸向右扭去，答非所问。

“你别光暖这一半脸，另一半也要。”

琴酒又“啧”了一声，眉宇间渐渐浮现不耐烦。

“冷还这么娇气，活该。”

话是这么说，他手还是老老实实的抬起落在江川上另一半脸颊上，紧紧覆盖住。

又觉得不够，他坐起身把江川上搂进怀里，伸手去把空调打开。

常年不用的空调“呼”的一声吹开，车内的空气很快便蔓延着暖意。

江川上窝在琴酒怀里轻笑，慢慢回答琴酒刚才的问题。

“我的预谋特别简单，只是想得到你的真心。”

雪夜，车内，红衣美人，倒真像是遇到了掏心掏肺要吃人的狐妖艳鬼。

琴酒眼眸微动，又倏地平复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枪来，扔到江川上面前。

“呵，你拿我的命，都比拿真心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