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红肿,然而神情中已经没了昨日的警惕与排斥。
一见裴铭,跪了下来。
“昨日是我无礼,还请大人恕罪。”
抬起头的时候,裴铭才发现他只有一只耳朵。
裴铭让人起来,直奔主题。
“那位妇人是什么人?”
“父亲让我和姐姐管她叫姑母。”
“她是你父亲的姊妹?”
云鹏摇头。
“自我记事起,姑母每年都会来看我们一家人,但是来去都很神秘。
“父母从没有说过,所以我也不知,她究竟是不是父亲的亲姐妹。”
裴铭想到一个问题。
“你的祖父母呢?”
查看云家的卷宗时,压根找不到对云落白上一辈的只言片语。
云鹏摇头。
“小时候问过,被父亲罚了一次,我就知道这件事不能问。”
“外祖家呢?”
云鹏依旧摇头。
裴铭再问云落白有无其他兄弟姐妹时,云鹏皆是不知。
这就怪了。
按照松丘善之前所说。
他在幼年时期被那时候还是少年的云落白救起,并带进云家。
从那时候,云家就只有云洛白一人。
所有的下人都围着云洛白一人转,之后他才有了妻女。
他的长辈,兄弟姐妹,这些原本大家族里该有的亲人,他却一个都没有。
云家,似乎是一夜之间出现在滇宁。
更诡异的是,云落白自幼生活富足。
当年他不过是一个文弱少年,哪里来的万贯家财?
云鹏这里再没有消息可挖。
出了大牢后,严振问道。
“大人,邓家的案子早就可以了解,大人既已问完话,那邓家一案?”
裴铭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颇有兴味地看着严振。
少师的得意门生,断不是那种为了政绩草草结案的人。
所以严振刚才的话,并不是他真正的意思。
“严大人怎么看?”
“下官想,在云家一家水落石出前,还是将云鹏关在大牢严加看管比较好。”
这正是裴铭的打算。
状元郎略一思考,就猜出严振打的什么主意。
他知道,眼前这人背景干净,目前也不属于任何一党。
以后,倒也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