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见她态度鄙夷,有些急:“你别笑撒,今天隔壁家小七她娘都去问了王大人这事了,看样子很想把小七介绍给他儿子呢,人家小七好歹在东京城有个自己的铺面,长相不赖。但王忠没主动去找小七讲过话啊,我看他下午跟你说了那么久……”
“妈……”于若菊把菜刀搁回砧板,忍不住打断她。
“嗯?”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物件,被标了价格,写上说明,看到穿得稍微体面点的顾客,他大概随便走到店门前前停了两秒,你就拼了命想把我往外卖,”于若菊停顿少顷:“张小七也这样,我们就是店里的汤饼,是吧。”
于母语塞片刻,提高了声:“可你真的年纪好大了啊,你都过了二十五了,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娃娃都十岁了!”
防止娘再喋喋不休,于若菊直接阻断:“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
“我和人正好着呢,行了吗?”
“谁啊。”于母瞠目结舌。
于若菊不耐烦地扫她一眼:“是谁不重要,但我不想再听到你讲这些,总比我以前说不嫁人强吧。”
于母仍是不放心:“别又是那种不定心的,我知道你还念着那个浪子,但他……”
于若菊不太能理解娘的思维定式:“一个男人的心,到底定不定,也是需要时间来考量的,所有人都是。”
于母显然还对王家长子耿耿于心:“我看人王忠一看就很安定很稳重,好孩子,不用操心,这些年一直没娶妻也是因为事情太忙。”
“我不喜欢好孩子。”刀刃在砧板上咚咚两下收尾,于若菊把白菜拨回沥水篮。
“为什么?”于母记起了除夕夜的事,心里难过得发紧:“娘觉得你也是听话的好孩子。”
于若菊:“……”
那随便吧,对她而言,世上没有比当“好孩子”更累的事情。
……
与此同时,尉迟文也在铁家的大树下,百无聊赖地躺着,旁边是一群同样没事做的人正在喝酒聊天。
一群哈密人实在没事情做,就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打拳,酒劲儿上来了,还玩一些很没意思的游戏,上去打拳,输了的人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循环往复。
一开始问的问题还很正常,但越往后,人的兴致起来了,问的问题就开始往不干不净上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