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直有些钦佩的瞅着身边的铁心源道:“这些事我做不来……”
“你当然做不来,你是我们中间最能打的,以后只要安心的当我们这群人的打手就好,其余的事情自然有合适的人去做。”
“谁去管理这一摊子的事情?”
“老许,这是他擅长的事情,这些天实在是太委屈他了,一个好好的汉子这样作践自己,他需要有机会出一口气,对于将来逼迫耶律重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事情,他非常的有兴趣。”
“唉!”孟元直学着铁心源的样子摊开腿坐在门槛上摇着头道:“我们越来越下作了,越来越像大宋皇宫了,所以啊,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会成立一个很大的国家的。”
铁心源探手拍拍孟元直的肩膀道:“慢慢来,老孟,我们会成功的。”
不知不觉,鹅毛大雪变成了细碎的雪花,头上阴沉的铅云慢慢地离开露出湛蓝的天空。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
铁心源离开了燕赵国王府,所有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是铁心源一贯的做法。
走在寒彻入骨的街道上,一长溜牛车从身边驶过,牛车上堆满了尸体,被一袭破烂的席子覆盖着,只露出一双双黑的如同焦炭一般的大小脚丫子。
西京城里的流浪汉很多,每天被冻死的人自然也非常的多,被冻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失去土地之后流落城市里打短工的汉人。
自从契丹人认识到种地的收益比畜牧要好之后,契丹勋贵们不懂得如何开垦土地,就开始无休止的圈占汉人的土地,希望每年土地中长出来的庄稼能让自己获得更加丰厚的收入。
宋人中有钱人圈占土地的风潮一样厉害,只是宋人勋贵们知道给自己的佃户们留下勉强可以果腹生活的食物,大宋官家多少还知道兴修水利,鼓励一下农桑。
即便是皇帝和皇后,一个每年需要在先农坛前亲农,一个在后稷殿内养蚕,为全国百姓做出典范。
不仅如此,他们还知道从寒门中简拔士子,给农人一条看似光明,实际上崎岖无比的上进途径。
相比契丹勋贵们来说,他们的手段要温和的太多了,而契丹勋贵们的头脑还没有从畜牧中解放出来。
他们不知道庄稼种在地里不但需要水源浇灌,同时也需要肥料来肥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种,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样的土地适合种什么。
这些他们统统是不管的,只是定下一个高的离谱的田租,然后就等着秋天之后收租子。
在这样的情形下,农民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汉人和契丹人不同,他们没了土地,就会习惯性的进入城市依靠帮工来过活。
契丹的城市没有大宋那么多的工坊,也没有大宋那么多的店铺,接纳不了那么多的流民。
契丹同样没有厢军这种最后收留流民的机构,那些可怜的流民们在将自己最后的财富——妻儿换成食物吃掉之后,面对这样的寒冬天气,只能被寒风冻得硬邦邦的,被差役们拉在牛车上,运到乱葬岗丢掉。
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