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深地望着他，像是轻轻喟叹一声，然后轻轻地说：“你终于清醒了。”

容沅愣了一下，然后在他不明白的疑惑目光之下，男人的脸逐渐幻变，变成一张同样瑰丽绝尘的脸庞。

这张脸……

脑子里那层朦胧的薄纱像是瞬间支离破碎，清醒的意识在脑海之中逐渐恢复。

“墨临仙尊？”容沅惊地松了手，那支箭却还插在墨临的肩膀上，不见血，却能看见丝丝灵气从中散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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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刺伤你了。”

容沅有些慌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伸手去拔箭，却又害怕弄疼对方。

“无碍。”墨临完全不在意地道。

“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容沅眉头微蹙，晃了晃脑袋，朦胧的思路越发清晰来，“我在……在幻境里，应该是被巨蟒的幻瞳拉入了幻境之中。”

“嗯。”墨临轻轻应了一声，继而，他黑眸幽深了几分，直勾勾地看着他，嗓音似是有些沙哑：“正确地说是在你自己潜意识深处里向往的心镜里，幻瞳致命的地方，便是能挖出人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渴望。”

闻言，容沅的瞳孔轻轻震动了一下，他抿紧唇，沉默不语，心情十分复杂。

“你心里那个渴望的人，傅哥哥，是谁？”墨临的眸底掠过一丝深沉，追问道。

“……”容沅的唇瓣越发抿紧，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为何会出现我的心镜里，还是以，以傅哥的脸出现。”

“并非我以他的脸出现，而是你把我幻化成了你想要看见的，在你没有觉醒之前，我无法改变你的心镜，直到你方才察觉到我并非他，心镜才出现裂缝，我才能唤醒你。”

潮汐起伏，海浪声声。

容沅的目光落在层层起伏的海浪上，脑海里掠过一个画面，他记得曾和那个男人说想和他一起看海听潮……

看他神色恍惚而伤感，墨临眉头微动，眸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复杂情绪，“罢了，时间不多，你尽快苏醒，否则历炼便会失败，闭上眼睛，本尊带你出去。”

容沅垂下眼眸，掩去眸底莫名感到不舍的失落情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