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害，寻常的丹药，根本无法医治，而能够修复修者经脉的丹药，药效又太过猛烈，老人服之必亡。

至于得乐丹？

只能用于消除灾病，对这样的经脉和脏器损伤，根本无用。

此局已是死局，无解。

“小程，记住爷爷的话，离开这里，不要报仇…”

“小程…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今后你要更加小心…”

“不要哭，爷爷有些困了，想睡一觉…”

老人的生命特征越来越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说话的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最终，轻抚小程脸庞的手，无力跌落。

他死了。

离别之际来临，小程的内心，反倒平稳了许多，轻轻抚摸着爷爷的额头，小心将他嘴角和鼻间的血迹擦拭。

“可以帮我将爷爷火化吗？”小程沉静的问道。

在这一瞬间，他成长了十岁不止。

释延魔点点头，扛起老人的遗体就往外走，四周所有人，自觉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他们都是善良的邻居。

只是在危险来临之际，他们无力反抗，也无法出手相帮，只能选择自保。

他们目送着两人离去。

从此世上，又多了一缕冤魂，和一个终身生抱憾，沉溺于仇恨中的孩子。

这是他们的宿命，生来注定被人践踏。

在他们的认知里，任何反抗，都是无果的，只会徒增笑柄。

在一处无人的空地，释延魔依照禅宗习俗，为老人超度，之后便引出无根之火，将他焚烧。

烈火熊熊之中，小程终是忍不住落泪。

无根之火焚烧下，老人化作虚无，地上只余一颗橙黄的小珠，将小珠拾起，交给小程，释延魔轻声道：“走吧。”

小程接过珠子，泪如雨下，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报仇，一定要报仇！

在他们准备回程之际，兀的传来一道佛号诵念，然后便有人道：

“小施主，你与我佛宗有缘，是否愿意拜入贫僧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