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真没想过。

在这之前，他始终觉得，就这样就好，保持着自己的记忆，拥有吕洞宾的力量。

这多好。

可是仔细想想，吕洞宾的记忆迟早会恢复。

就算不用外力，时间长了，记忆也会复苏的。

到那时，自己会怎么样？

一想到这，吕岩竟然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小阿依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柔和的说：“吕岩，我来告诉你。当吕祖的记忆彻底恢复后，你会面临两种结局。”

“第一种，你表现的好，吕祖会同化你的记忆，作为他修道路上的一段小插曲。”

“那时，你即他，他即你。”

“你们共享天道。”

“第二种，你表现的不好。”

“这种结局还用我说么？”

“以吕祖的嫉恶如仇，他一定会将你这段不堪的意识排出体外，彻底抹掉。”

“到那时，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甚至你的过往都将成为云烟。”

“你连存在这个世界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吕岩，我说的，你承认么？”

吕岩：“……”

真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小阿依说的是实情。

不管过去多久，一旦吕洞宾的记忆复苏，到时候自己只有这两种结局。

要么同化共生，作为人生阅历补充吕祖的心境修行。

要么被抹掉。

抹的干干净净。

吕岩肯定不希望被抹掉啊。

肯定更希望成为吕洞宾而继续存在下去，甚至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辉。

但是，如果自己失控了……

等吕洞宾的意识恢复，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抹掉自己的存在。

吕岩害怕了。

身上的气势一弱再弱。

最终彻底收敛体内。

小阿依心知目的达到了，缥缈身姿慢慢变淡，轻柔的说了一句：“吕岩，如果还想不开，可以自行寻找陶一伦或者陆月嫦。跟他们聊聊，你就知道你该做何选择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小阿依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

吕岩默默静立。

片刻之后。

他看了不远处的林祖一眼，平淡的说：“抱歉，林先生，是贫道太执着了，差点酿成大祸。阿依仙子的话让贫道恍然顿悟。”

说到这，他冲着林祖稽首一礼，接着看向下方城市里，轻声叹道：“林先生，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白牡丹。此间事了，贫道去也。”

说完，吕岩一转身。

长袖一甩。

一步踏入虚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