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虽说王夫人待我不薄,可我终究是个奴婢,主子一个不开心就可以决定我的命运。”蝉衣垂下眼帘,“我自己就算了,可安儿,我不愿意他永远仰人鼻息地活着,我想让他自由自在地活着。”
“好孩子。”林夫人眼眶蓄满泪水,站起来搂住蝉衣母子,哽咽着说道,“都是母亲的错,让你这么小就受了这么多苦。”
“母亲,您别这样自责,浅浅感恩您生了我,又没有放弃我,一直在查找我的下落,我们这才能够重逢。”蝉衣泪眼汪汪,抱着安儿,紧紧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
“浅浅……”林夫人的心里满是酸楚,这辈子,她再也不想让女儿受苦了,“往后,你想怎么做,母亲都依你。”
“多谢母亲。”蝉衣心里暖暖的,这个世间只有母亲对孩子的爱才这般无私。
“那安儿你要怎么办?还将他当女娃娃养?”林夫人看着小娃娃恬静的睡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母亲,我们安儿还是恢复小郎君的身份吧,把他扮成女娃娃也是我们的权宜之计,逃亡路上,怕被人发现踪迹。”蝉衣笑道。
“好,都听浅浅的。”林夫人郑重地点点头,面有忧色,“只是,安儿终究会慢慢长大,往后肯定也要出府,他长得这么像裴谨,瞒也瞒不了多久,若是让裴家知道他是个小郎君,母亲怕他们定会来争夺,再说……”
见母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蝉衣抬眼看着她说道:“母亲,有话请您直说。”
“这个,母亲也不瞒你了,裴家与舞阳侯府的婚事吹了,外头都在传裴谨在战场上受了伤,那个……”林夫人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有些不行,浅浅,你一定也知道吧?”
蝉衣冷不防听到母亲说出这句话,立即垂下头,双颊绯红,低声说道:“母亲,女儿怎会知道……”
林夫人见女儿被自己问得面红耳赤,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连忙补救着说道:“母亲不过是想问你可曾听说过此事。母亲担心若裴谨往后不能再有子嗣,安儿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们永安侯府定然不会放过。”
蝉衣点头说道:“母亲,暂且不用担心,安儿他,只能是我的孩子。即便安儿长得像他,那又如何?只要我们不认,他又有什么证据认定安儿就是他的儿子,若是他一定要说安儿是他的儿子,那不就坐实了我们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曾经在永安侯府为奴为婢,做过他的通房。”
“浅浅,你说的对,若是他们一定要来抢安儿,皇后娘娘还有陛下,就连太子殿下也必是不会答应的。”林夫人看着蝉衣怀里乖乖睡着的小安儿,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