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府。
博罗县的土坯城墙已被雨水、岁月冲击得坑坑洼洼,斑驳不已。
浆糊刷上去,衙役贴了告示。
一群人围了上去,不识字地人一个个问。
有识字之人看了看,喊道:“县衙说了,博罗县出二百人出海服徭役,以力大耐累为准,五日之后便要前往广府码头。”
“五日后?”
“马上过年了,难道不应该年后出海?”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愁眉苦脸者众。
提着菜篮子的老妪陈阿母转身回到家中,对儿媳陈氏道:“去告诉二仔,让他去县衙报上名字,收拾收拾东西,五日之后去广府,跟着定远侯的船队出海。”
“阿妈,这么着急吗?”
陈氏不解。
陈阿母板着脸:“让你去就去,别去晚了没了名额。”
陈氏不敢违逆母亲,急匆匆地走出家门,至池塘边看着几个男人正在挖藕,对陈二朋喊道:“阿妈让你去县衙,出海徭役的事。”
陈二朋将铁锹拿起,对身旁的几人咧嘴道:“走喽!”
“我也去!”
“等等我将这根藕挖出来。”
陈四、陈春等人说着话。
陈二朋提起麻袋,走向陈氏,见陈氏一脸不高兴,呵了声:“定远侯需要人干活,咱们自然需要去,少摆脸色给咱看,说啥都拦不住。”
陈氏低头:“可是,五日之后就要去码头。”
“什么?”
陈二朋吃了一惊,赶忙回到家中询问母亲,确定之后为难地看着母亲:“这怎么来得及,家里劈柴还没劈,藕也没挖多少,万一天冷了,母亲岂不是受冻,还有……”
陈阿母听陈二朋说完,开口道:“孩子,这些理由都压不住定远侯在召唤,咱们做人,得有良知。若是其他官员让你们出海,咱理都不理,可定远侯不一样,他守着我们,现在需要我们,就得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