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进入大堂,坐在了正北的椅子上,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喊道:“来人,升堂!”
秦松、梅鸿充当衙役,走入大堂之内,分列两班。
被赶着去当了马夫的赵三七见顾正臣回来,来不及换衣裳,见有一根水火棍无人用,便拿了过来,走入大堂之内站在一旁。
其他衙役见状,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这如果不去,顾知府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杖人?如果去了,岂不是没有将代理知府秦同知放在眼里?
书吏王孟摇了摇头,走向大堂。
秦信厉声喊道:“王孟,你敢去,本官定不饶你!”
王孟止住脚步,回头看向秦信,笃定地说:“顾知府升堂,我身为书吏,为何不能在大堂之上?秦同知若认为不妥,当去大堂之上将顾知府拉下来,我等自不会说一句话,也不会左右为难。”
秦信咬牙切齿,该死的王孟!
王孟转身进入大堂,原本被顾正臣招募进来的许岚、林威、卫敬止、黄斐等人自然也跟了进去,其他吏员、衙役想起来顾正臣往日里的强势,考虑了下屁股疼的问题与脑袋疼的问题,最终选择了妥协,纷纷走入大堂。
秦信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才是手握知府印信的人,是真正控制知府衙门的人,为何这群人竟然不听自己的,反而去听一个没有印信、毫无权势的人!
原以为自己对府衙的控制已如钢铁坚固,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可到头来发现这一切可怜得令人发笑!
坚固,只是自以为的结果。
顾正臣就坐在那里,拍了下惊堂木,他就成了不容挑衅的知府!
吴康从二堂匆匆走出来,看到坐在府衙大堂之上的顾正臣,错愕不已。
“威—武!”
衙役开始动作,水火棍打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顾正臣看了一眼吴康,嘴角微动:“吴同知,前段时日本官下了命令,发出勾牌,将你下狱。可高参政一来,收了本官知府印信。后来在高参政与秦同知的运作之下,你倒成了清白之人,堂而皇之坐在大堂之上,今日,本官将你下狱,可没有高参政再来说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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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康震惊不已,难以置信,见顾正臣认真,急切地喊道:“顾正臣,秦同知代管府衙一切事宜,这里焉有你说话的位置!”
“代管?呵,本官是知府,何需他来代管?”
顾正臣不屑。
吴康咬牙:“你没有印信,无法勾牌抓人!”
“印信吗?”
顾正臣威严的目光看向众人,缓缓地问:“秦同知,你将印信放在何处了?”
秦信喊道:“顾正臣,你莫要太过分!我是代理知府,再敢如此放肆,我将弹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