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在宋濂三步外止住脚步,认真地说:“句容是找不到三五百先生,但不意味着无法完成扫盲与教育。”
宋濂皱眉:“计将安出?”
顾正臣淡然回答:“宋师所言的三五百先生,是以一位先生教导二十余弟子来论,若是一位先生可以教导六十位弟子,那所需要的先生数量岂不是要少了许多?”
“咳咳。”
宋濂有些咳。
你小子也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个先生教导六十弟子,你想累死先生们不成?
要知道,弟子越多,先生付出越多,一个个手把手教导写字,一笔一划都是体力,还有句读学问,引导学生翻书,找到第几行第几个字,帮着学生解答某个字是什么,什么意思,回答学生疑惑,这可都需要一个个挨着教导。
二十个弟子,这都够先生累得了,六十个,你想把先生的老骨头往坑里送吗?
“六十弟子?哈哈,笑死我了,太子殿下,此人不知教导之难,不懂教育之难,信口开河,实在不应留在东宫,传播蛊惑之言。”
梁贞对朱标进言。
朱标看了一眼梁贞,对此人有些反感,然后对顾正臣说:“你若有法子,就直说吧。”
顾正臣拍了拍手,然后看向左右,对朱标道:“还请太子下令,将附近宦官、侍女、近卫招至亭前。”
朱标看向南世卿,南世卿传来众人。
顾正臣又请朱标、宋濂等人出亭,然后命人取来蒲团,各自落座。顾正臣站在亭子前,对众人行礼后,指向亭子上的对联,沉声道:“诸位,跟我读:挺身艰难际,张目视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