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子对贝婧初的到来还是很开心的,老头子甚至搬出了自己藏着的好酒。
开坛一阵酒香,原想给她倒一杯,猛然想起什么,笑呵呵道:“臣这里没有试毒的工具,殿下看着我喝就好。”
贝婧初:???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尤夫子才不管自己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自斟自酌道:“以往都是大朝会和年节拜访才能见到殿下了。”
“孩子们出去了就有了自己的天地,咱们这些夫子呢,就迎来下一批小崽子。”
说起来他就很骄傲:“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殿下当年的,臣出去说得意门生,一句太子殿下是我教的,就够长脸了。”
饶是贝婧初从小被夸赞,心情依旧好了些,毕竟这是先生啊。
尤夫子不动声色地开始回忆往昔:“臣只比陛下大了几岁,当年被选入弘文馆教导皇嗣,也见过上一代争夺的波诡云谲。”
“上一代的皇子们各有千秋,再尘埃落定前,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说着他话锋一转,“但是你不一样,臣并非恭维,而是你值得一骑绝尘的评价。”
“老臣当年就在可惜,若天坞公主是个男子,储君之位都不用考虑他人了。”
“你获封太子时,教过你的先生们都很高兴,还相约去酒楼喝了一晚,舒夫子醉了之后站桌子上跳舞。”
“大家都在庆祝大越江山后继无忧。”
贝婧初想到最古板守礼的舒夫子站桌上跳舞的场景,不由笑出声。
怕是老头子醉酒醒来后,恨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那时候刚刚获封储君,无力关注外界的小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子们这么开心。
但是尤夫子的话头明显不止于此,他缓声道:“所以,陛下心中,定然更有数。”
“只要陛下心中还顾念这大越江山,殿下的位置就是稳的。”
“虽说女子之身安于世更难,但殿下的手腕远高于您面临的难处。”
突然被点破心思,贝婧初慌了一下。
其实她并不担心废太子,就算人外有人,至少她在皇嗣里,和弟弟妹妹们比很有信心。
她只是突然无法接受,为什么一直纵容慈爱的阿耶突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