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根被迎进宅院里,各处风光让他眼睛都看直了。
仆从笑道:“何老,咱们寒舍可不算什么,至少和县主暂住的刺史府差远了。”
“您哄一哄她,到时候跟着县主,日子比在咱们这儿舒坦多了。”
他的重点是哄县主开心,可何根没有理解到他的暗示,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死丫头享着清福都不知道孝敬亲父,果然是没良心的赔钱货。
安顿好何根,仆从去禀报主君,并说出自己的顾虑,觉得送何根过去,不一定能讨好县主。
他面前的男子摸着蓄好的胡须,教育道:“你不懂吗?这做儿女的呀,就没有不渴望父爱的。”
“就像我的孩子们,不论我再如何打骂他们,平日里也不和他们交流感情,不照顾他们。”
“但是他们就是崇拜我,敬爱我,这是对父亲天然的敬畏。”
仆从欲言又止,他很想戳破,那些郎君娘子背后可鄙夷他了,但是他不敢。
男人似乎也觉得这些说辞没有说服力,继续道:“我也是那样崇敬着我的父亲,身为独子,我从来没有勇气和父亲坐在一起喝一杯酒。”
“我怕看见父亲深邃的眼睛,父亲的眼睛是男人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同样父亲的称赞是男人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
“虽然县主的是女人,但不重要,肯定是一样的!
仆从还是欲言又止。
算了,主君开心就好。
何根被带进了元家宅院,并没有一点谦虚作风。
像极了一朝得势的小人,在别人身上找优越感,甚至调戏长得漂亮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