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贝婳的盐铁官营,就可以考虑。
人走后,贝婧初执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心中有了一个雏形。
正想着,皓月来报,许家令去而复返,想找她私谈。
他是方才为数不多想从户籍上下手的人,让贝婳堵回去以后便没了下文。
现在回来找她,莫不是有想法,但不便说。
若真是如此,和她想到,或许是同一种手段。
许承昼进来行礼落座,直接道:“臣认为,户籍一事,若是由官员搜查,百姓便会绞尽脑汁躲藏,事倍功半。”
“若想事半功倍,应当由百姓自己赶着来上户,就如同高祖时那般。”
贝婧初放下墨笔,她确定了,这人和她想的一样。
她将未尽之言补完:“所以,只需继续给百姓下发田产就行了。”
“朝廷手上田产不够,所以需要把那些不法昧下的田产收回来。”
“许卿觉得,应该如何下手?”
说完这句话,贝婧初垂下眼帘,新换上的热茶冒出袅袅热气,将双眼氤氲得模糊,不让人看出她眸中的审视。
就像是一场最平常的谈论,而非一场没有硝烟的过招,也不像是决定许承昼今后去留的答案。
毕竟她心里想的那个答案是对豪族下手,许家不说首当其冲,也势必受到动荡。
许承昼都想到这一步了,只要不是傻子,不可能想不通其中关窍。
思及此,贝婧初心中一惊。
完了,越来越像贝恒老头了。
皇.37岁年富力强.贝恒.帝在御书房打了两个喷嚏,不耐地擦拭着嘴角,又是哪个龟孙儿在骂他?
这边,许承昼拱手道:“臣认为,殿下若是自己解决此事,应向豪族下手。”
贝婧初抬起眼皮,嘴上浮起笑意,声音也轻快了不少:“说说看。”
许承昼得寸进尺地抬起厚重的木椅,往她这边挪了一点点,分析道:“虽说昧下田产是他们的问题,但世上只分利益,不分对错。”
“殿下夺了百姓的田产,就算本不该是他们的,也会惹来怨恨。所有人都得罪完了,别说储君,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