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屏不说话了。
贝婧初知道他信奉的那一套是牺牲自我利益,不与民争利的贤臣,这样的人清廉正直,但此时不能为她所用。
和秦予屏同一年招揽到贝婧初门下的罗啸泉开口道:“殿下,臣认为可以增加税种,如房屋缴税,商税等。”
这话让贝婧初想到了记忆中,某个朝代末年,只要活着,喝口水、出个门、走个路都要缴税。
真是逼着人没法活。
但她也没立刻否定,毕竟王朝真撑不住的时候,这是一个没办法中的办法。
她只说:“还没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暂时不必考虑增加税项。”
接下来的主意五花八门,好的构思也有,不好的,也能离谱到让她头疼。
许承昼往嘴里塞了一口粉饵,自从上次他突然晕在东宫,此后有商讨回忆时,众人手边都会备上一份茶点。
许承昼吃着嘴上甜甜的,心里更甜甜的。
殿下一定是因为心疼他才弄的!
这么想着,他含情脉脉地看过去。
贝婧初手肘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右腕。
小太子没注意到某人的春心荡漾,只心疼自己年纪轻轻落下职业病。
但凡这家业不是自己家的,她都能使用摸鱼大法,偏偏她是少东家。
坐着太子的位置,操着皇帝的心。
许承昼没得到想象中目光相接的美好画面,只好将嘴里的粉饵嚼巴嚼巴吞了,开口说出自己的疑虑:“诸位是不是路走偏了?”
“说的敛财法子全是旁门左道,再增加什么税,交税的人依旧是那些上了户籍的人,是增加人家的生存压力。”
“只要把户籍问题扯清楚了,农税这一大头交上,哪里需要愁如何节省开支,如何敛财。”
贝婳看不惯他这高傲的样子,轻哼一声反驳:“道理谁不懂,现在就是掰扯不清楚,才另想它法。”
“你这一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样子,你倒是说啊,怎么弄?”